李广宁声音拖得长长,却带几分讥讽。只冰冷手指,沿着杜玉章肩胛骨路向下,游走到腰窝。动作轻柔,仿佛带着怜惜。但杜玉章清楚,李广宁对他,根本不可能有什怜惜。
他怜惜,只会给那位皎皎如明月翰林才子白皎然,那才是天子心尖上人。而他杜玉章,不过是君王榻下随意践踏污泥尘土罢——就连李广宁后宫里那个行事张狂打扮轻佻男妃徐燕秋,他大概都比不上。
“今日在朝堂上,杜卿与白翰林辩论朝政,慷慨激昂。朕当时就在想,该叫那些人都看看大权在握杜卿,在朕寝宫中那副妖孽样子。”
“陛下!”
杜玉章脸登时惨白,双手抓住李广宁胳膊,指尖冰冷。李广宁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主动送上门,不死也要脱层皮。虽说是下定决心,事到临头,杜玉章还是止不住地抖。他能感觉到李广宁手掌在自己背后轻轻抚摸着,就像条毒蛇,正沿着脊梁盘旋而上。像是,要咬断他喉咙。
可触到他喉咙,却是截柔软唇。李广宁在他耳边流出句低语,
“为权势荣华,杜卿,你能自己洗干净送到朕面前来。朕真好奇,你还有什不肯做?”
“陛下……”
“不过也难怪。能用亲爹命,换自己荣华富贵——杜卿,你做出何等下贱行为,朕都不会觉得意外。”
“这遍身痕迹,真叫人大开眼界啊。”
李广宁声音里带着恶意,“竟然带着这样身痕迹就上朝堂!杜卿,你还真是无耻。叫朕也大开眼界。”
杜玉章咬紧牙关,脸色惨白。
他自然不想带着这身痕迹上朝堂,可昨日被李广宁深夜招进寝宫,直留到日出时分。他夜未能回府,又去哪里更换和清洗?
可他是左相,朝堂上脊梁,真真正正总领天下政事。他不能不在。他咬着牙,忍着疼痛与虚弱,才算支撑到今日早朝完毕。下朝时,他眼前片金星,几乎捱不住。
“怎,侍奉君主,辱没你?夜半主动求见朕,你不是来讨君主欢心,是来做什?嗯?”
“臣来求陛下份恩典……啊!”
杜玉章惨叫声,跪在地上
“恩典?这就是朕给你恩典!你以
“陛下!”
杜玉章眼前黑,股腥甜冲上喉咙。他将这血味咽下去,咬着牙道,
“臣是为陛下顺利继承大统,才将谋逆之人尽数拿下。臣全是为对陛下片忠心……”
“对朕片心?”李广宁冷笑声,用力捏住杜玉章下巴。杜玉章嘴巴都合不拢,更没法说话。
“既然杜卿对朕这样有心,朕自然也不可辜负你。来,让朕看看,朕爱卿是如何对朕‘片忠心’。”
可他才走进办公衙门,就得到消息——蛮族那边派来和谈队伍已经出发,这千载难逢机会就在眼前!
每年在边关战争里,要死多少人?战事持续下去,将来还要死多少人?为救这些人,杜玉章怎都要将这和谈主动权拿到手中。
他心思,李广宁也知道。
偏偏,这和谈特使位置,他悬而不决,就是不定人选。
杜玉章懂他意思。李广宁,这是让他自己送上门去。因为李广宁心里清楚,杜玉章为这件事,什都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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