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跪
下来，重重地磕三个头。
“不孝子玉章，叩见父亲。”
杜询
言不发。杜玉章跪在坚硬
石板地上，开口道，
“父亲，儿子已经促成边关和谈。此刻，蛮子派来先遣使节团已经在路上，儿子也已经求得陛下旨意，成为和谈御使。儿子定全力以赴，达成和谈，开通边境贸易，达成父亲最大心愿——让边关再无战事，百姓乐业安居。”
依旧是长久沉默。杜玉章看着父亲背影，心中突然涌起酸楚。他再开口时，声音却有些颤抖。
很快，牢房到。刘子业殷勤地打开牢门，
“杜大人，请！”
“这里说话僻静
？”
“这是天牢最里间，四周特意没安排其他犯人，就是为个清静。”
四下无人，刘子业赶紧拍马屁，
“你懂个屁！”
大理寺刘寺监脚把这有眼不识金镶玉属下踢到边，“那都是管凡人！这位可不同，这是能上承龙恩人物！把这位拦在外面，要是让陛下知道，比违抗圣旨罪过还大呢！”
……
刘子业亲自举着蜡烛带路，引着杜玉章在黑黢黢牢房间穿梭。死刑犯哀嚎在四周响起，就算刘子业见惯这场面，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他偷看杜玉章脸色，却毫无异样。
“杜……”
刘子业舌头都打结。这可是大燕最有权势宰相杜大人啊！他想要称呼“杜相”，可才说个字，杜玉章就记眼刀扫过来。
刘子业立刻住嘴。
这如日中天宰相大人，是陛下心里炙手可热实权人物。可他身布衣，独自前来，连个随从都没带。想必，他不愿自己叫破他身份。
但叫不叫破身份，这都是自己得罪不起大人物。
“父亲……儿子这三年来……”
“为什是他？”
杜询冷硬地插话，打断杜玉章倾诉。
“为何三年前，你在最后关头，选择李广宁？”
“杜大人，老大人衣食起居，下官从不敢怠慢——下官最仰慕杜大人您……”
“行。”
杜玉章打断他话。
“
知道，你出去吧。”
牢房中，个高瘦老人背对牢门方向，面壁而坐。
——不愧是能面不改色告密给当今圣上，说自己全家谋逆狠角色。那之后，杜家全家被下大牢，他却扶摇直上，成大燕宰相。试想，不是心比铁还硬，肚肠比墨还黑人，谁能干出这种事？
——只是案发三年，这位大人次都没有来探过监。今天是怎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
刘子业当然不知道杜家昨日差点被定秋后抄斩事。至于杜玉章病，就更无从谈起。他偷看杜玉章几眼，觉得这位宰相大人近看着，比朝堂上远远望去，更加绝色动人，让人心惊肉跳。
只是他行走姿态，和那谪仙般背影，却说不出地有些眼熟。
——倒好像，跟御林苑里那位白大人，有几分相似？
刘子业赶紧挥挥手，
“快，快开门！请他进来！”
“啊？”
狱卒惊呆，
“不是说，除非有陛下旨意，谁也不能进出天牢探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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