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发怒,将管家吓得哆哆嗦嗦,
“可悬壶巷虽然在郊外,半天总也该回来!再之后去哪里,就真不知道啊!”
“你说什地方?”
李广宁突然站起身,紧逼几步,揪起管家衣襟,
“悬壶巷?……那个全是医馆悬壶巷?”
可心中感叹是感叹。李广宁才是万岁爷,王礼也不敢规劝什。
很快,御驾从皇宫路到宰相府,杜玉章房间里却是空无人。
李广宁扑个空,脸色十分难看。
“这半夜三更,你们主子去哪里?”
“秉陛下,小民也不知道啊。”
李广宁醉后,总觉得心底空块。他必须得有杜玉章,必须将自己整个人都迷失在那人昳丽荼蘼芍药刺青里……只有狠狠抱住那个人,他才能稍微填补心底那块空缺!
想到杜玉章,李广宁只觉得酒意全都化作热流,在身体里翻滚。他摇晃着站起身,声音都被酒精给灼得沙哑。
“朕要去宰相府。”
“是,陛下。”
王礼恭敬地回答。其实,他连马车都备好。陛下每次喝醉,都定要在杜相身边才能睡着——连李广宁自己都没有发现事情,他这个皇帝身边大总管,却早就发觉。
皇宫大内。
夜色已深,接风宴才真正散去。李广宁回到寝宫中。
今日这宴席,李广宁吃得格外舒心。虽然中途有点讨人厌波折,但那侍从被韩渊揪出去惩办,之后宴席就是君臣尽欢。
尤其是白皎然,言谈举止得体自若,真不愧白衣卿相名头。
白皎然不仅长相清俊儒雅,为人也端方温润。而且饱读诗书、能力出众。
“就是那
宰相府管家跪在地上,
“杜相上午就出门,到夜间也没有回来。以往相爷深夜不归,都是去面见陛下,或是去宰相官邸内办公。”
以往确实是这样。但今夜,李广宁自己就在这里,而宰相官邸才散接风宴,肯定没见到过杜玉章。李广宁焦躁起来,咆哮声,
“你们这群废物!自家主子都看不住!难道他杜玉章出门前,就没交代过究竟去哪吗?”
“禀陛下!杜相交代过!”
“还有……朕要好好教训他!”
李广宁大手挥。王礼心中紧,暗自叹口气。
——他原本还指望,陛下这次忘这些事。这样明早起来,杜相身上也能稍微好过些。
——真不知道,陛下到底如何想?他心中明明是有杜相啊。可竟能下这样狠手,次次将杜相折腾得不成人样。
每次陛下怒火勃发,教训过杜相后,杜相脸色都惨白得不见血色。身子也是越来越弱,瘦得不像样子。他这做奴才看着都心焦,难道陛下他,当真点都不心疼?
若是这样个人做宰相,岂不是大燕之幸?
——不像那杜玉章。虽然表面上也是个翩翩公子,饱学之士,甚至也能够治理国家井井有条。可是这都是假象!面上显得那美好,骨子里却卑鄙如此,将别人信任与关怀都当做晋身踏板!叫人恶心!
也只有在自己身边承欢侍奉,才是杜玉章最好归宿……
李广宁声冷笑,又喝下去大杯酒。
此刻宴席散,他兴致却更加高涨——每次喝酒,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抱紧杜玉章,次又次狠狠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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