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这定不是韩渊府邸中客房里。
“杜大人,你醒?”
杜玉章听到个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张熟悉脸。
“郑太医?你怎会在这里……莫非这是梦?”
“这确实是梦,但这也是真。只不过,这里不在人世间任何个角落。”
“这封,你去过白府,再送到宫里去。机灵点,若是陛下不在,你就跪在寝殿前直等到陛下回来。若是陛下在……千万别叫醒他,也别告诉大内总管你有什事,免得王礼叫醒陛下。你只管在门口等到陛下醒来。”
“那要是陛下醒着呢?”
“若是醒着……”韩渊微微笑,“陛下喝那多酒,除非听到什震动心神消息,他不会醒着。但他要当真听风声,必然彻夜难安,不可能坐住,呆在皇宫里等消息。”
心腹有些没听懂。可他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头脑,不是般人能够跟得上——所以他就不多问。
“对……要不要去给宰相府送个消息,免得他们担心?”
也不可能有。”
韩渊什意思?
杜玉章时没想明白,但他也没力气再想。他头晕得更加厉害,还有些想吐。胸腔里又是阵阵发紧,隐约闷痛起来。杜玉章知道,他要是再不休息,那病怕是快要发作。
“既然如此,就麻烦韩大人。”
“不麻烦,不麻烦。若是真念着情,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别死就行。来,杜大人,这边请。”
郑太医在昏暗中显现身形。他依旧鹤发童颜、身形矍铄,穿着也还是那身太医打扮。但杜玉章又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发生什变化。
“郑太医,今天到底是怎回事?为何会接到你字条,又为何会遇到袭击?郑太医,这事情与你有关吗?”
“杜大人,没法回答你问题。已经死,现在只
“千万别去!”韩渊大笑起来,“你以为陛下不在皇宫,会在哪里?老子安神香可是很贵,要是杜玉章才睡下,陛下就找来……老子钱不是白花吗?”
……
韩渊安神香果然效力颇深。杜玉章沉在睡梦中,就像沉在潭温暖湖水中,点点地沉下去。很奇怪,他明明睡着,明明四周毫无声息,他却好像又有知觉,知道自己在往深深、黑暗、温暖巢穴中沉下去……
杜玉章猛地激灵,在睡梦中睁开眼睛。他环顾四周,那份黑暗就如同墨汁滴落在清水中,渐渐稀释开。四周依旧是虚空,但杜玉章渐渐能看清周围。
“这是……哪里?”
很快,杜玉章被韩渊带到间富丽堂皇客房中。韩渊嘱咐人点安眠香,又叫人给他熬参汤灌下去,就离开。不知参汤里是不是也掺杂安神药物,杜玉章才喝下去,就觉得眼皮子发沉,很快沉入梦乡。
韩渊则回到书房,提笔写两封信。
第封龙飞凤舞,寥寥数语,最后落款个“渊”字。第二封却长之又长,字迹清楚俊秀,字字斟酌过。满篇骈俪辞赋,言辞恭敬得不得,堪称马屁楷模。
“这封送到白府去。告诉白皎然,他偶像给他救回来。若是他已经睡下,不必吵醒他,把信送到就是。”
看着心腹将短信收好,韩渊又将那封长信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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