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加在起,也凄惨不过他那手臂。看上去,这断臂比方才在寝宫台阶上,更是肿得厉害,那骨头错位也更加严重。薄薄皮肤崩在断骨茬子上,眼看着骨头就要撑破皮肤,露在体外。
就算是李广宁,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几年,他再怎惩戒杜玉章,也只是为叫他听话。却还未曾有次,是专门为叫他受罪。他也没想过故意叫杜玉章受这样非人折磨——若是早知道他手臂受伤,说不定车里也不会那样粗,bao。
“手臂伤,就该早说!见朕第眼就要说!你这贱东西……却不知应该对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杜玉章强抬起眼皮,看到李广宁也在看着自己。那双鹰眼里虽然依旧是怒火重重,却遮不住份忧虑。
“陛下……恕罪……”
李广宁盯着那片污迹,又看看杜玉章。他视线从杜玉章脸上,爬到那截瘦弱脖颈上,深深青色指印上。
……这次,依旧没能狠下心。
“将这碗参汤喝。”
李广宁声音里没什波动,他藏起所有情绪起伏。杜玉章去接碗,可无力手指,根本端不住汤碗。参汤整碗翻过去,全部扣在杜玉章身上。
李广宁手上突然用力,就这样将他提到半空。杜玉章全身重量都悬在脖子上,他命就攥在李广宁手里。
杜玉章无力地悬在半空。他渐渐窒息。他肺内空气点点被耗尽。像是场漫长持续三年死亡,这刻终于到尾声。
杜玉章胸腔里像是有火在灼烧。他眼前片金星闪过,太阳穴鼓胀跳动着,大脑里都模糊。杜玉章大睁着眼,截红舌吐在唇边,无力地颤动着。
“陛……下……”
李广宁突然松手。杜玉章却没有摔在龙榻上,而是被只手臂半路抱住。他被紧紧抱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玉章心中颤。
虽然这夜,他被那手臂断骨折磨得死去活来,又被李广宁肆意蹂躏,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突然想到,李广宁说他彻夜未睡,等候在宰相府上——大概还是对自己多少有些担忧吧?不然,他为何要通宵等自己呢?
只要李广宁还有半点心肝,杜玉章就觉得自己还能够撑下去。虽然他早就
“啊!”滚烫汤水,烫得杜玉章身子抖。
“你!”
汤汁太烫,不能留在身上。李广宁刷地下,撕开他衣服,丢在边。杜玉章身子就裸露在李广宁面前。
杜玉章蜷成团。
他身子本来就莹白如玉。那头乌发披散下来,更衬得身子白得透明。方才在车上那番荒唐,留下青紫斑驳痕迹,看上去无比凄惨。尤其是他背后那高高肿起僵痕,当真触目惊心。
突然,两片柔软唇贴在他唇上,渡过来口空气。杜玉章喉中噎,难受得几乎背过气。但这噎,也叫他暂且得片刻喘息。
杜玉章勉力睁开眼。他喉咙里漾起血腥味,咽下去又再次浮上来。
李广宁将银勺捡起来,擦拭干净。舀口参汤,凑到杜玉章唇边。可杜玉章太虚弱,就算乖乖张开嘴,参汤依然从唇角淌下去。
李广宁停手。
杜玉章顺着李广宁视线看过去,发现皇帝龙袍上,竟然滴落大片参汤。他心中个激灵,就想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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