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跪在殿前,已经是汗流浃背。他哆哆嗦嗦抹把汗,心里七上八下。
——他怎能不慌?欺君,可是死罪!
最初他不过是迫于徐妃*威,将杜相病情吐露给他。但是他没有对皇帝说谎,还能自安慰这不算大错。
谁知道,林安第二天去太医院,就发现郑太医就失踪。连所有文书、档案,能够证明郑太医曾经存在切材料,也都不翼而飞!
林安哪能不知道,这就是杀人灭口?
“以后,再说以后。现在你操这多心做什?”李广宁瞥王礼眼,嘴角却带着笑意,“将你正经事都做去!多上点心,不要让他刚搬进来就缺东少西。要是那帮狗奴才不知好歹,怠慢他,你也脱不干系!”
“是!奴才这就去!”
王礼边说,边退出去。恰巧在殿外,就遇到奉旨而来林安。
“林安,今日陛下心情不错。只是关系到杜大人事,你千万别乱说。那是陛下心里在意人,要是哪句说错,仔细你小命!”
王礼本是好心提醒。哪知道林安脸色下子变。
李广宁多年,早就成人精。震惊过后,他就明白过来——只怕是这次杜相遇险,二人之间反而是峰回路转,有转机。
“陛下,杜相昨日确实身陷险境。还好吉人自有天相,最终化险为夷。”
“吉人天相?”李广宁冷哼声,“还不是贯不听话,自找险境。要是听,早入宫中,还有这些事吗?别在朝堂上碍人眼,谁会动他?”
“但是经过这次,想必今后杜大人必然更加能体谅陛下苦心。”
“……起码,他知道自己是对不住朕。”
他提心吊胆几天,没听到下文,还以为事情结。可没想到,昨晚突然收到徐妃送来箱金子,和封信。
想到信上内容,林安面如土色。徐妃竟然模仿郑太医笔迹,把杜玉章骗到悬壶巷,又找流氓来个借刀杀人?
林安只盼着杜玉章没能从悬壶巷活着回来
“杜大人事?不是找来给他接骨头,怎扯到别事情?”
“还不是那个郑太医!杜相是接他字条才去悬壶巷。结果伤成这样,陛下当然大怒,定会彻查到底。”
“陛下……怎对这事情这样上心?”
“方才对你说,都白说?”王礼嫌弃地啧舌,“不是说?杜相,那是陛下在意人——说不定,在意都说得轻!那是宠眷最盛,天子心尖上人物!”
……
李广宁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话时带着笑,连眼角眉梢都柔和。
“他亲口说,对不住朕。说他从前做事不对,但今后,不会再让朕担忧。”
王礼抽口气。他是旁观者清,老早就知道李广宁死穴——无非是耿耿于怀杜玉章三年前想置他于死地,之后却若无其事,没有点愧疚,更不要提什悔改。叫陛下心里没有点底,不知道现在杜玉章驯顺到底是真心服软,还是蓄势而动,说不定哪天又毫无征兆地反水?
只是,王礼清楚归清楚,却总觉得不太对劲。他从开始就在李广宁身边,也认识杜玉章十年。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谁能够真假象示人十年,却当真毫无破绽?
“既然杜相有悔改之意,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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