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随着那剧痛袭来，他身子会抽搐
下。
杜玉章知道，他就要死
。他眼前已经开始模糊。除疼，也再没有任何感觉。
他盯着殿前那空旷
空地。
从这里到殿前，只要半炷香时间。
王礼去那
久。若是李广宁来，就会从那方向走过来。他就可以求那个人给他最后点仁慈，让他死得不那疼。
……
偏殿中。
纵使王礼心惊肉跳，可李广宁说不让他动，他也只能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他屏息听着那边动静。
“砰”声之后，对面房间恍惚间有点动静，像是什动物在地上爬。可之后，就再没什声音。
“不要管他！这不过是为引人注意！别理他，他自然知道厉害！朕倒要看看，无人理会，他还能掀起什风浪！”
……
王礼……是不是去找陛下……陛下……陛下！
杜玉章挣扎着想要爬下床榻，想要去殿前求助。但他太虚弱，直接从榻上滚落地上，砸出砰地声。
——那大声音，殿前定能听到！
子逢迎朕事情都做得出！伤点身子，算得什？”
说到这里，他神情更为狠仄，
“你这奴才，还把他当成个知道要脸人看呢！可他哪还有什脸？这种不要脸东西，从没有点气节，就更不会愿意去死！你看着吧，他不过是耍花招，才寻死觅活。你不要管他。当真没人理他，他就腆着脸自己爬起来！”
话音未落，却从不远对面响起闷重声。就好像，什人从床上跌下来，落在地上砸出声音。
“杜大人？”
可直到最后，那殿前都空无人。
杜玉章又在地上躺很久很久。他也疼很久很久。但他直努力撑着眼皮，不愿合上眼。他直等着。
他是在剧痛中咽下最后口气。
而李广宁，直没有来。
“你看看。”李广宁大声嘲讽着，“朕说对不对？那个贱人，不过是为引人注意！若是当真去，就又上他当！现在没人理他，自己就安静下来。”
“可是，陛下……如果杜大人真有什事呢？”
“他能有什事？呵呵，从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这种妖孽东西，死不！”
……
杜玉章已经再没有点力气。他躺在冰冷地上，眼睛望着殿前方向。
陛下……陛下快来……他真疼得受不啊！
在割肉剜骨般疼痛中，杜玉章手脚并用，步步往门外爬。血从他口中涌出来，在他身后延伸长长道。
可他只爬出几丈远，就再也爬不动。他躺在原地，手指还向着殿前方向，死命伸着。他身子动不，疼痛却没有半分减轻，反而越演越烈。
谁也好……来看看他……来救救他……
——来杀他吧！他真疼得受不……他究竟做错什，为什要活生生受这份罪？
王礼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站起身，就要往那个方向去。可他才走步，就听到李广宁呵斥，
“站住！别管他！”
“陛下，杜大人病重着，会不会有什不妥？”
“朕跟你说几遍，他那都是假装！”
李广宁是真生气。他砰地砸在龙椅上，脸上显出狠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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