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能感觉到李广宁
手从身后抚摸上自己头发，又沿着脸颊轮廓
路向下。最后，两只手在他胸前汇合，用力抱住
他。李广宁低声在他耳边说，
“玉章……你还在等什
？昨天朕答应你这多，你还不满足？是不是要朕将这大燕江山都给你，你才肯醒过来？嗯？”
“陛下，昨日就没有上朝，今日再不去，群臣必然疑惑！今日，徐妃也来到寝殿前问安，就等在外面。陛下，若是您再不露面，说不定这事就被捅到太后面前去。”
“就说朕身体不适！不能上朝！”李广宁用嘶哑声音低声吼道，“别烦朕！朕有什事？朕不过是陪陪杜卿！叫徐妃回去！别在这里打扰朕和杜卿！”
说完，李广宁再次转回来。他用头抵着杜玉章额头，呼吸沉重。
然后杜玉章头脑昏，像是被狂风席卷茅草，路扎进个昏暗所在。
他失去意识。
……
杜玉章恢复些意识。可他依旧睁不开眼睛，更别提动下。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放在张床上，身上压着厚重被子。
他被什人抱在背后，那人紧紧贴着他，点也不肯松开。那人呼吸，气息就喷在他耳后。
人你自己说，还有未曾完成理想，不能就此告别人世，重入轮回。杜大人，天道如此，有损而有得——你若想死而复生，就必定要斩断情愫。可你心中对李广宁情根深种，想凭空舍弃，是做不到。除非你们二人中有人亲手杀对方，才算有丝机会。”
杜玉章沉默不语。郑太医接着说，
“何况，李广宁本在三年前就该死。是你杜大人硬是逆天而为，将李广宁推上这位置。这三年你遭遇，也算是赎这篡改天道罪过。”
“……
不过是介凡人，行事也是凭心而为。哪有这力量，却能篡改天道？郑太医，你这是危言耸听。李广宁做皇帝，还做得很好——凭什说，他就是被天道舍弃那个？”
“怎到这时候，你还在替他说话？”
“如何，杜卿？朕依旧叫你做宰相，也给你合谈权限。你要那些，朕都给你。连你杜家人，朕都赦免他们！都依你，你还要如何？还有什是你向朕要，朕却没给你？——是不是三年前，朕不肯被你杀，你心里不痛快？啊？你是不是要朕命？”
“陛下！”
王礼声音响起来，
“天亮。今日，您定要上朝！”
“朕不去。”
沙哑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透着疲惫，更带着绝望。
郑太医双目圆瞪，竟像是有些焦躁。可他很快恢复那副世外高人架势。
“总之，到此刻，杜大人就不该认为自己还是个凡人。不然，又岂会得到天道之助，有死而复生机会？杜大人，你万不能优柔寡断，错失良机！不然，你可不仅是不能复生，你会魂飞魄散，永远也入不得轮回！”
“……”
“杜大人，就算是余下那三条人命救赎之力，也不知能帮你撑过多久时光。可你这次复活，已经用次人命救赎之力……说不定日后还会需要。杜大人，劝你这次回去后，早做决断。”
郑太医说话越来越快，他身子也越来越透明。最后，只剩下杜玉章耳边响起声“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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