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李广宁身子前倾,紧盯着杜玉章,露出个挑逗笑容,
“杜卿,你自己意思呢?”
若是处置旁人还好,问问宰相意见尚且合理;可现在是要处置杜玉章自己,哪有问本人意见?这样不按套路出牌,杜玉章也有些惊。他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李广宁。
“杜卿意思,就是朕意思。算不算殿前失仪,合不合祖宗规矩——杜卿,你说算。”
什?
李广宁被他那眼神撩得心猿意马。可杜玉章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却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杜玉章带着冷笑,目光从那些臣子身上扫过。
“方才,似乎听到有人要弹劾。是谁?站出来,当面说来听听。”
“是要弹劾杜大人!”
那年轻御史受不得激,大声道,
群臣屏息片刻,突然醒悟过来似,起扭头看向李广宁!
——这杜玉章几日不到,打得可是陛下脸!此刻竟然敢这样出现,连个下跪请罪意思都没有……陛下定会发话,当场将他押下去吃顿廷杖吧?
李广宁却点发话意思也没有。
他向后靠在龙椅靠背上,只手指轻轻点着龙案。他眼睛只看着殿门口那人——哪怕面容憔悴,却依然是倾国倾城。那身威严肃穆官袍裹在他身上,反而叫李广宁想起袍子下那个人,是何等销魂夺魄。
杜玉章腰身笔直,昂首从左右文武百官中走过,路到最前方。他面色平静,似乎此刻朝堂上山雨欲来压抑,竟然与他无关。
杜玉章睁大双眼,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满朝文武更是响起片议论。却没想到,李广宁这还不算完。他竟然摆摆手,
“杜卿,你也站许久,累不累?来人,给杜卿赐座!”
轰地声,更是满座皆惊!
从来只有德高望重暮年重臣,身子不适,才有资格在御前看座!他杜玉章年纪轻轻,是
“杜大人,你别以为自己是重臣,就不将陛下放在眼中!这早朝时间,所有臣子都必须到场,除非是病到爬不起身——就算如此,也要递上请假条子!可这几日,却没见到你杜大人影子,更没有你条子!杜大人,你身为宰相,这条已经算是殿前失仪,足以罢免官位!”
他说没错。无故不来早朝,确实算殿前失仪;殿前失仪,也确实够得上罢免官职。但大燕上下数百年,从没有因为这种罪名罢免过哪个重臣。除非,是皇帝真看谁太不顺眼,说什都要将他弄下去,才可能采用这种罪名。
所以杜玉章满不在乎地笑,转头看着李广宁,
“陛下,您意思呢?”
他本意是要李广宁发话,来断那年轻御史话柄。毕竟,殿前失仪与否,还是要他这个坐在“殿前”皇帝说算。
然后他抬起头,冲李广宁微微笑。那双桃花眼艳光四射,却只有李广宁人看到。
“妖孽……!”
李广宁呼吸重。杜玉章明明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可这笑,却让李广宁突然想起昨夜……眸色转深,李广宁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渴极!
“臣杜玉章——叩见陛下!”
杜玉章明明看出眼前皇帝早已旖念丛生。他偏脸正气凌然,掀起袍摆跪地请安。得李广宁声“爱卿免礼”,他款款起身,依旧那样看着李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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