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白大人，别人都准备好
。只是兵部侍郎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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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白皎然脸色，小心地说，
“李大人说他身体不太舒服。他说，请白大人在这个驿站多住几日，等他养好身体再走。”
白皎然时没有出声。
兵部掌管军权，宰相府掌管民生百务，本来两边没什
冲突。可从杜玉章掌管相权，力劝说李广宁放弃穷兵黩武开疆辟土
战略，转而重视民生和贸易，两边就开始激烈冲突。
他只知道有杜大人这样个人，曾经在陛下心里刻下不能磨灭刻痕。可其中种种细节，他从哪里听说？
此刻才知道，竟然有过这样过往……不知陛下与这位杜大人之间，该是何等轰轰烈烈，何等百转情长？
“就算他不会再度想不开……这样做，却总归是委屈他，他心中定煎熬。会不会妨碍他养身子？会不会叫他更加恨朕？朕不知道……但朕却再不敢冒险。”
李广宁说完这句，眼底已经是通红。可他沉默片刻，竟然露出个笑容。
“罢。起码让他走，他大概是快活。若注定他与
朕之间该有人饱受煎熬——这次也该是朕，绝不能是他。”
活不过来；他若心中真没有，再怎勉强，也不可能叫他心仪。捧着过去，攥着幻梦，从不肯睁眼看看他到底是怎个境况——厢情愿到最后，竟将他逼到那种地步。若他真死……岂不是亲手害死？”
“陛下……”
“所以这次，不该再重蹈覆辙。不该再逼他，再关着他——本来他就倔强，身子现在又成这样。算，愿意走就走，愿意去哪里……去谁身边……”
李广宁前面还好，说到这里，身子都紧绷起来。看得出，他心中难受至极，连眼睛都红起来。
“陛下，您当真舍得？您毕竟是九五之尊，您想要人……怎会毫无办法，真让旁人插足？”
第2章-38
只是杜玉章当时圣眷极隆，又背负重重骂名。
想要真将他拉下台，皇帝第个不干；若是从弹劾官誉上入手……被御史台弹劾早就成杜玉章日常，就算再多些舆论风,bao，他哪里会在意？只要皇帝不罢免他，兵部还真难以奈何。
可到白皎然这里，又不同。李广宁虽然对他也宠幸信赖，但毕竟没有那层情爱交缠关系。而他是翰林清贵出身，爱惜羽毛，那些私下小动作，当年伤不到杜玉章，如今却真实地对他产生影响。
比
——因为这是朕，亏欠他。
……
日后，从大燕往平谷关而来官道上。
正是清晨。驿站中，大列车队整装待发，其中为首那辆车，属于宰相白皎然。可这辆车从外表来看，与其他车子没有任何两样。除车中多两个文书帮忙处理公务，也不比其他人多哪怕个随从。
“问问诸位大人，是否准备好？们该启程。”
“朕怎可能舍得？！”
终是绷不住，声嘶哑嘶吼冲口而出。李广宁咬着牙，嘴唇发颤，他转头死死盯住淮何，缓缓摇头，
“就算有办法……就算怎能留下他……他又怎能甘心？你哪里知道，当年他走之前，是寻过死！”
淮何悚然惊，身上打个激灵。
——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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