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哑然失笑，
“你果然是个富贵出身，这样霸道。管天管地
，连旁人脑子里事情都要管。”
“旁人脑子里事，
当然没兴趣管。”
李广宁将那果子放在嘴里，用力咬
口，发出“咔嚓”脆响。
——可你是人……你心里若敢想别人，难道不管？
——这里到处都是这种果子，何必千里迢迢去宁公子宅院中吃？这话里深意，还是想带他去大燕？
杜玉章笑着摇摇头，换话题。
“这种果子，是位好友十分喜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
样。”
自己信燕本来是送给苏汝成，回信却不是他手书。当时没有在意，但经过埋伏后再想起来，说不定根本没送到他手里吧。
苏汝成之前草原深处猎杀狼王，也不知可曾平安归来？若是知道自己失踪，还不定怎大发雷霆。现在这里消息不通，还不知该如何联系。
之后几日，便是修生养息。两个人这次都累得不清，所幸这里食物充足，药材齐备。李广宁喝那多汤药，又敷金疮药，成日都昏昏欲睡，过两三天才自如行走。
杜玉章虽然没受伤，可他身子本来就弱。当初是股韧劲支撑他走到最后。现在松懈下来，李广宁都到处溜达，他还每日仄仄，看着疲累不堪似。
李广宁从屋外转回来，怀里捧着四五个红果子。他洗干净，献宝样将最大最红递给杜玉章。
“玉章，你张嘴。”
“张……？”
止住吗？”
“止住。”
李广宁伸出手，将他脸上血滴擦掉。
“已经很好，都不算疼。你别担心。你去边休息下，将手上血洗掉。等会，就可以喝粥。”
杜玉章搓搓双手，闻到股血腥。他点点头，往门外而去。李广宁看着他背影，目光沉沉。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口气。
“玉章，你在想谁？”
李广宁声音低沉，
“对面是在跟你说话。你不好好与说话，却在走神？去想什人？”
“宁公子，你真是……”
杜玉章才张口说句，那红果子就被塞进杜玉章口中。他顺势咬，酸甜汁液灌入口中。
李广宁满意地伸手，把杜玉章唇边漏出点汁液抹去。然后将指头点在自己口中——酸中带着点甜，味道真好。
仗着杜玉章看不到，他那双眼睛边肆无忌惮地盯着杜玉章，好像想把对方也当成果子吃下肚去；另边，却像没事人样，如常与他聊着天。
“说起来，这草原上没什别好东西，这种红果倒是别有风味。等回去大燕，也叫人移栽些到院子里。玉章要是想吃，随时都能来吃。”
“……”
——若能准确地在伤口划开创口，取出箭头，风险比硬生生从肉里拔出箭头要小很多。现在缺医少药，每份风险，却都是要李广宁拿性命去冒险。
——杜玉章却听他话，直接下手拔出去。这说明，他真看不见。不然，再怎不愿相认，他也不会拿自己命开玩笑。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口气。李广宁趴在地上，心里无比沉重。这几日患难与共，生死之前，切其他事情好像都不再重要。他几乎忘记，他面前还有这样个心腹大患……
第4章-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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