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看来你心中,另有他人。却不知若你心中所爱,知道你今日病情是救无可救,会不会愿意贡献自己血,来救你命呢?”
杜玉章抬起头,与他对视。此刻门窗都关着。屋外风声阵阵,屋内却寂静无声。树叶在窗户上投下晃动影子。
门外响声。声音不大,像是谁人停脚步。可是屋子里人都注视着彼此,谁也没有注意到。
木清注意到杜玉章郑重。他舔舔嘴唇,笑起来。这刻,
“你!”
“所以,你究竟在担心什?”
“担心什?笑话!你个将死之人……你算什东西?会担心你什?不过是……施舍你条命……”
“呵。”
杜玉章笑,也不说破对面人虚伪与矫饰。他继续说着。
……
那侍卫走。木清双眼睛又开始在杜玉章身上打量。片刻,他开口,
“杜玉章!你真不怕死吗?”
“这是事情,却与你无关。你说师兄有事,他究竟想干什?”
“哥哥想将你带走。”
光赌徒。若未能与杜玉章见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怨恨与嫉妒,叫他几乎疯狂。可他压住心中无数,bao仄念头,挤出个笑容。
“当然还有事。但是要单独与你说。”
“……”
“与哥哥相关事情——你听不听?”
杜玉章蹙起眉头。他紧盯着木清,沉吟片刻,点点头。
“师兄对有恩有仇,但那早就是过去。如果们曾经有过故人之情,到今日也早已经是陌路。就算有情,也不会给他。你若是为他而来,大可不必。”
杜玉章只道人人都如他,能够笑泯恩仇。他却不知木清内心早已扭曲万分,听这话非但不能放心,反而更加愤怒——他想,就算你心中没有哥哥,哥哥中却是有你……早就没有父母,幼年时,哥哥就被你夺走!可如今,你却将苦求不得哥哥重视,句话就丢得干二净?!
这分明是在看不起哥哥,更是看不起!
木清咬着嘴唇,心里恨得发狂。他只想让眼前这个人,也尝到痛失心中最重要之人滋味!
想到这里,木清心念转动,试探道,
不过是谎言。但就算谎言,吐出这行字,似乎对木清都很艰难。他垂下眼睛,声音放低。
“哥哥恨你,你几次误他大事。想你不会愿意回到他身边。恰巧,也不愿你来到他身边。”
“……”
杜玉章轻蔑笑。他抬起头,木清悚然惊——那双波澜不惊眸子,似乎将他内心都给照透。
“若当真是师兄主意,他可能会杀,也可能会囚禁,却绝不可能有其他想法——与师兄从不曾是路人,他身边也从不曾是归处。别说对于师兄已经没有用处,就算有,他也不会叫‘回’到身边。恐怕这件事不过是子虚乌有。”
“你先出去吧。叫他留下。”
“可是,杜公子……”
“没事。有分寸。”
侍卫忧虑地看看杜玉章,又看看木清——他分明见到,这个少年露出诡诈笑容,看就不安好心。
可是杜玉章发话,他却没有办法……他暗中下决心,即刻去请示陛下。不然,若真出什纰漏,他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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