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怕韩渊认
夜色过半。今天
月亮半缺，不算亮，更不算圆满。
但李广宁依旧觉得很美。
——与你共同沐浴月光总是很美。就像与你
同看过焰火最好，与你同喝过果子酒，也总是最好喝。
——你心中，是否也是如此？
第5章-36
他突然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桌上还有些笔墨纸张。他自己磨
墨，沉思片刻，展开张纸。
——现在还不知道，最后到底是韩渊先攻破叛军阵地，还是叛军先破他侍卫防线。木朗肯定还没有放弃用自己性命要挟韩渊，而且随着局势明朗，自己只怕会成为他们最后机会，攻势肯定会更加疯狂。
——自己是皇帝，当然不能落在叛军手中，成他们个现成把柄。但是杜玉章不样。他现在连官职都没有，不可能用他来要挟大燕朝堂让步。所以自己若是留份密诏，用杜玉章条命换木朗木清两条性命……应该可以办到吧。
不过寥寥数语，很快就写完。李广宁将密诏折叠好，握在掌心里。他走出房门，向阵地方向看过去。
外面火势更大，比方才更加骇人。叛军马匹根本不肯靠近，远远地就在嘶鸣着倒退。
果子酒总是最好喝……”
“……”
杜玉章声音渐渐听不见。他蜷在李广宁怀中，动也不动。李广宁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声又声。
他突然浑身个激灵，赶紧低头去探杜玉章呼吸。
那人呼吸浅淡，却匀长。他是真睡着，睡颜失那份颠倒众生美，却柔和安详。
“到底是怎
回事？”
阵前全是兵士战马，却夹个文官马车，分外不合时宜。韩渊胡乱套个盔甲，伸着脖子向前张望。
“
以前还真没有上过战场，却不知道会这样混乱！徐将军，完全看不到前方局势，该怎去救助陛下？”
韩渊拼命吼着，在这吵闹战场中依然显得不够响亮。还好徐浩然离他近，听得清楚。
“战场就是这样！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都是书上写着玩！战场上瞬息万变，打起来硝烟滚滚，们调动军队那都是靠猜！”
但叛军却不再后退。他们跳下马来，大叫着发起冲锋，又纷纷倒在侍卫们精湛箭术之下。
看来是前方叛军吃紧，韩渊攻势顺利。不然，叛军不会这样疯狂。只是这样强度攻势……对自己这边压力真很大。
李广宁捏着密诏，不知是该喜该忧。可他很快释然——不论是喜是忧，都没什用处。他现在能做只有等待。
李广宁抬起头，看眼月亮。
在冲天火光之中，月亮也显得暗淡。但它依然高挂天空，微微西斜。
李广宁长出口气，将杜玉章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替他盖上被子。
刚才那瞬间，他还以为……
方才那瞬间，冷汗将李广宁背后衣服都打透。此刻虽然确认杜玉章真只是睡过去，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无端焦躁。李广宁双手捂住脸，用力揉揉，将那些不祥念头赶出脑海……
——不能想那些！这都是杞人忧天……杜玉章定会挺过这关，然后平安健康，福泽绵长！
李广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会看看床上睡着杜玉章，会看看外面冲天火光和喊杀侍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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