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章,别再怄气。不跟走,你想去哪?”
“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哈,天大地大,可玉章你心中牵挂只有大燕,也只有李广宁。别处究竟只是客乡。玉章,你家终究在大燕,在身边。”
“陛下,您太高看自己。不,您是陛下,您如何高看自己都是应该……那,或许你是太看低杜玉章。”
“这却是从何说起?玉章,从前确实千般不对,向你道歉百次也应该。可现在,心中只有敬你爱你,绝不会看低你。你心里明明清楚啊,为何要这说?”
他想,不太对劲啊。
之前自己殉情,叫玉章生好大场气。可是自己肚子里捅那深刀,其实他看到伤疤明显是有点心疼——所以那份生气也就有裂痕,可以叫他趁虚而入,日日缠磨着,都算是缓和许多。
可怎今日看来,好像原本裂痕又都给冻上?
看看家玉章那张脸冷。都快赶上那寒潭冰。
李广宁心里忐忑,可脸皮子终归是厚。他笑笑,凑近半步,
他只是站在原地,眼皮子撩起来,淡淡看李广宁眼。
“那下次就小心些。”
“……”
李广宁心里突然有点没底。他觉得杜玉章看起来太冷淡。跟几天前那种带着疏离和赌气意味冷淡还不完全样。现在杜玉章,冷淡得像是块冰,好像真点都不想理自己。
“玉章,那个……哎,这是什?”
西蛮草原啊它那绿之七
“不小心?”
“嗯啊,不小心。”
李广宁偷眼瞅杜玉章眼,看见他脸色难看得很。
——生气没有?
“不会看低?”杜玉章冷笑声,眼底霜雪更甚,
“陛下所谓不会看低,莫非就是将当
“嗯,等你跟回去,肯定小心。玉章想,便搂着你抱着你;玉章不想,就在边看着你,自己心里偷偷喜欢你。行?”
听着死皮赖脸,可满满都是小心翼翼。杜玉章却没给什反应,好像对李广宁情意也视而不见。他只是沉着脸,淡淡句,
“随你怎想。”
“……”
“但不会跟你走。”
那是个食盒,今早图雅摆在桌上。李广宁眼角觑着杜玉章,自作主张打开。里面,个精巧铸铁茶壶蒸腾着热气,周围是几样小点心。李广宁自作主张将茶壶提出来,打开看眼。
“唔唔,好烫啊。这是西蛮奶茶?”
李广宁将手指缩回来,在唇边吹吹。
“这种东西你吃得惯?记得你对酪饮都般。等回大燕,叫他们煮桂花蜂糖饮给你,记得你喜欢这个。”
杜玉章依然没说话。李广宁咳声,不再折腾那壶滚烫奶茶。
——就是要他生气。
不然冷冰冰不好哄,反而气急败坏时候才有破绽。若不是为这个,李广宁也不至于孤身人进这房子里——他早就做好惹恼杜玉章,甚至被他抽上几下准备。
自己家人,自己关起门来都好说。万杜玉章欺君犯上,bao揍圣上样子被手下人看……那还是有点麻烦。
可是杜玉章没有揍他。他甚至没有骂他句。
他脸皮也没有泛红,露出那种又羞又恼,却叫人心驰神往神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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