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有点心虚。别不说,方才他那句“淮何回去告诉”就是骗人——没人告诉他。是他自己穿着黑袍,伪装成仪式部分,亲耳听到杜玉章情意。
但这种小事……大概用不着算吧?
所以李广宁心虚下,就很肯定地回答道,
“是啊,除这次随你而去,还有之前瞒着你说自己是宁公子以外,是真没有骗过你。”
“……”
不,不对啊……都说萨满法师只听天神召唤,就算接下委托也只限西蛮人,绝不可能听从外族调遣。韩渊说过,他也是机缘巧合才遇到那个人……说是师从大萨满,却因为什事而被逐出去。但依然学会全套萨满巫术——别说是杜玉章这外族人,就算是另个萨满祭司也不会看出破绽……
除非,恰好遇到那个大萨满,不然杜玉章不可能想得到!
想到这里,李广宁心思定些。他又上前步。
“玉章,知道你气不惜命,又怕日后因为你做出些不理智事情来。但你放心,不会。你就是悬在心中盏灯,你肯照着,就永远不会走弯路。玉章,你总这样不理,心里很难过。你忍心见难过?”
杜玉章眼睫微微颤动,似乎有些动摇。可他却又好像想到什,那丝动摇不见。
成傻子样耍弄于鼓掌之上?”
杜玉章声调高些,语气却依然是冰冷。李广宁更加不安,试探道,
“什意思?玉章,听不懂啊。”
“……”
时沉默。
“或者非要说,从前在东宫时候说你写诗不如刘大人,其实是骗你。知道那几首诗你想要送人做新婚贺礼——若是写得不如旁人,你这样性子,万不肯送出去。可不希望除,还有别人能收到你墨宝,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诗比起刘大人,终究少几分灵动。其实不是,若论诗才灵动风流,没人比得上你。那时候你生气,将几张诗笺丢在桌案上,说你不要——倒正和心意。后来都收起来,现在还在书房里百宝匣中放着。”
杜玉章眼眸动,里面寒冰似乎也融化些。李广宁进房间这久,他终于肯抬起头,好好地看他陛下眼。
“陛下……”
“玉章。”李广宁伸手牵住杜玉章手,柔声道,“骗你事情不多,所以都记得。除这几次,真再没有其
“陛下说话向是这样好听。若是想许诺时,就能将人哄得团团转。可是陛下,您是大燕天子,言九鼎,却不该随意骗人。”
“玉章,知道你气骗你要做个明君,却选随你而去。这都是错……”
“陛下,说不是这件。”
“还有哪件?没有啊。”
“陛下意思,是只骗过这次?”
——不对劲!太不对劲!
李广宁感觉自己背后汗毛都立起来。
杜玉章这是怎?为什突然说这话?
“玉章,哪里错,你回去再说。其实你顾虑也知道——昨天,淮何回去都对说。你是怕做些错事?不会。”
这话不说还好。才吐出口,李广宁就看到杜玉章抬起眼皮,凉凉看他眼。那目光叫他悚然惊——难道他知道那个黑袍人就是?他猜到萨满是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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