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吧。本来这和谈也是你在牵头准备,哪条哪块你都谙熟于心。当争则争,当断则断。朕信得过你。”
说罢,他伸手在白皎然肩膀上拍拍,算是勉励。之后,他就掀开自己马车车帘,头也不回地钻进去。
留下白皎然站在原地想片刻,单手覆在胸口,拳头渐渐攥起。他下决心,却不能再叫陛下替自己操心,更要以杜玉章为榜样,撑起这大燕朝堂。
“陛下都走,你还在这里傻站着。白皎然,想什呢?”
“韩渊?”
白皎然跟在他身后,有些疑虑,
“可是还有许多事情未能最终决定……”
“最要紧协议,从来不是落在纸面上那些。皎然,方才与苏汝成约定你也听到,这个谈成,这次就不算白来。剩下那些事,你来决定就可以。”
“但是……”
“没有那多但是。”
“你!”
苏汝成脸色剧变,眼看就要翻脸。他强自忍耐,可胸膛剧烈起伏,双手也攥成拳头——难道对方是因为杜玉章,在故意刁难羞辱他?若大燕当真如此,实在欺人太甚!
“急什?”
欣赏够他神情,李广宁面上笑容却显得成竹在胸,
“玉章是朕,从头到尾都跟你没什关系。朕当然不会拿他去和你谈交易。当然,朕也不会出卖大燕利益,去跟你谈交易。朕说,觉得你这个人配得上,所以要给你个机会。”
辈辈如此,这多年都过来!什优惠条件,就不要!不跟他们做生意,们也样能够活下去……”
“住口,图雅。”
苏汝成却冷静下来,
“这不是你意气用事时候。人荣辱算不得什,整个西蛮前途民生,不可用来儿戏。”
“少主……”
李广宁站定,回头对他说道,
“你直以杜玉章为榜样。但是有点,你却直不如他。他越是遇到大事越是果决,从不曾怀疑过自己无法胜任。白皎然,你是国宰相,你是学识不够还是谋略不够?都不是。那你为何做不到当年他在朝堂上时候,那样言九鼎,力压群臣呢?”
“是臣还不能够服众……”
“服众?你错。你确实需要服众,但你将服众与讲理因果也搞错!你真以为杜玉章是因为他做事情对,他道理多,那些臣子才不敢违抗他?是他有权!他敢弄权,敢专权,若真有人坏他事,他真敢直接用他手中权,将那人打落无底深渊!白皎然,你记住——那些臣子都是狼,你越是退让,他们越不会服你。以理服人当然重要,但不敢运用你手中权柄,是无人会来听你道理!”
“陛下教导得是。”
他坐正,身子略微前倾。那双鹰眼里精光四射,
“大燕盟友,政治经济甚至武力体同盟,能叫你横扫草原全境,与大燕起掌管天下诸国权柄!这样地位,你西蛮,想不想要?”
……
个时辰后,李广宁回到他马车上。
“陛下,您真要走?”
图雅还想说话,却被苏汝成伸出只胳膊,给拦回去。苏汝成抬起头,眼神清明,
“大燕皇帝陛下。你条件,接受。”
“是?”
李广宁脸上显出漫不经心笑容,
“可是条件,却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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