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去
。”
李广宁情绪依然低落。他脱下肩上黑毛大氅，盖在杜玉章肩上。
“你先披着这个。等会到城镇，再给你买
身厚实点
内袍穿。”
“陛下，您知道
刚才在轿子上看到什
？”
“什？”
“看到当年偏位娘娘成亲场景。”
“什？这怎可能？难道有巫蛊作祟……”
“陛下，稍安勿躁。感觉不管是谁，他并无恶意。或许这也是那祭祀部分，甚至，这才是真正祭祀也说不定。”
“不需要旁人为着想。自己能为自己着想。”
“你？靠你，不知道要把自己作践成什样子！”
“那……那不是还有陛下。”
“……”
“有陛下想着，还不够？已经足够啊。”
民责任，甚至昨夜还收留们过夜，邀请们参加祭祀……难道就因为他们心中看不起男儿之间彼此相恋，他们就该死吗？”
“他们当然该死！爱你敬你，要娶你为妻，与他们何干！他们凭什指手画脚，凭什辱骂讽刺，又凭什……”
“可们又凭什能管得他们如何想呢？”
杜玉章扬起头，双手捧住李广宁脸颊。他手依然冰冷，眼睛里却亮得有些吓人。他音调扬起来，
“那陛下，你有没有想过，整个大燕疆域之中，能够不鄙夷男子相恋，百人中恐怕也没有二人！您能杀尽天下子民吗？还是能够堵住悠悠之口，不让他们说话？”
杜玉章膝盖已经渐渐回复知觉，只是还有些麻痒。他将两条腿从李广宁怀中抽出来，跪坐车中，原原本本将自己在花轿中所见告诉李广宁。随后，他问道，
“陛下就没见到什异象？”
“只看到你被花轿抬走，在那座娘娘庙周围转两圈，就停在庙门前。那路上很平稳，也没有什异状——若是有，早就叫他们停手！怎能容得他们那样欺负你？”
杜玉章想想也是。别不说，就是那冷言冷语，还有途中故意颠簸为难……若是被李广宁见到，他必然忍不得，当场就会发火。
“想来，是陛下身为真龙天子，就连神鬼都要忌惮几分。无妨，那人也没对做什，这事情就算是过去吧。”
【李杜】奉旨成婚之七
“真，有陛下就够。有陛下心疼，想着……旁人怎说，都可以不在意。”
“……”
李广宁低头看自己怀里那对通红膝盖，许久没有开口。过会，他突然俯下身，在杜玉章膝盖上亲亲，然后将脸贴在上面，长长叹口气。
双手臂拢住他，温柔地俯身靠在他肩背之上。杜玉章低声问，
“朕是皇帝！朕不让他们说，他们就不能说！”
“对，您是皇帝，是大燕至高无上君王！可陛下，就算您能让他们不说，您能让他们不想吗？您威权，也不该耗费在这种事情上……陛下，您是君主，要为天下负责！”
——正因为是君主，正因为权势滔天，才不能随心所欲。才要时时刻刻约束自己，直走在“正道”之上。
李广宁瞬间沉默。他看着杜玉章，看着自己明明受委屈，却还在劝他大局为重心上人。
“玉章，你只会劝朕为天下着想。可又有谁来为你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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