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将肩膀上那斗篷解下来，披在梅香肩膀上。然后他抬起眼，正对上女人
目光。
四目相对。张煜眼睛里像是幽深却清澈潭水。对面那女人眼神里，却好像废弃太久
口古井，深不见底却又满是怨憎。
“你还站不站得起来？”
“你想干什
？”
“若是还有力气，便跟
进来吧。想你也不愿来扶你——就
“你住口！不然……”
“不然如何？哈哈哈，你想杀
？爹爹也想死，徐大人也想死——是桩罪孽，是个丑角！那就让死啊！为什你们都不动手？来啊，动手啊……你替你们大人，动手啊！”
小丫头满脸眼泪鼻涕，真剪刀刺下去！
噗地声，剪刀入肉。可眼前那女人明明毫发无伤……所以这血，是谁？
小丫头双手抖着，睁大双眼。她手上剪刀被人接过去，那只手纤长，却只剩下两根手指。剪刀就扎入那手掌心中，苍白皮肉下却涌出鲜血，点点落在雪地上，像大红梅花。
那女人听到这句话，睁大眼睛，唇边竟然狞出笑意。
“是，又怎样？就是喜欢徐大人，就是要嫁给他，还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传宗接代——又怎样？你们夫人？哈哈哈，男人也能当夫人吗？笑话，笑话！哈哈哈哈！天大笑话！”
“你不要脸！你……你滚开！别躺在们徐府门口……滚开！”
小丫头又是害怕又是气愤，抓起地上积雪，往女人身上乱丢乱投。可女人却哈哈大笑，状若疯癫！越被劈头盖脸地砸脸冰碴子，她笑声越大，
“男人，夫人！哈哈哈！笑话！彻头彻尾笑话！闹剧！丢人现眼！不要脸啊！哈哈哈！“
脸色，恐怕也离冻死不远。
“你……你是什人？为何躺在们徐府门口？”
小丫头蹲下来，用力摇醒那女人。女人抬起头，哆哆嗦嗦地说，
“来找徐……徐大人……”
“你找们大人做什？”
双手臂抱住她，熟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梅香，不行。不能伤人。”
“可是……可是她害你……她还要上门来……太欺负人……夫人！你这好，凭什啊……凭什他们要这样欺负你……夫人！”
小丫头哇哇哭着，跪在雪地里，滚烫眼泪砸在雪上，融化出个个小坑洞，却融不开这整个冰冷寒冬。
“别哭。又没事。好好，什事都没有。”
反而是小丫头眼泪都淌下来，她语无伦次，
“不是……们夫人不是笑话！们夫人……他不是笑话……你住口！你住口！”
刺耳笑声中，小丫头哭得眼前都模糊。她又两手在地上胡乱抓着雪，却抓到个冰冷生硬东西。
“剪刀……”
小丫头突然举起剪刀，
“要嫁给他……”
那女人本来已经意识模糊，眼神也涣散着。可说到这句，她眼睛里却突然有焦点，声音也带着狠意，
“定要嫁给他……不论如何，……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徐府里！”
她拼全力吼出这句，神情如此狰狞。小丫头被吓得大叫声，将她丢回雪地里。
“你……你……你就是那个宰相家小姐！你逼迫大人娶你，将们夫人害得好苦啊！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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