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空气都比外面好。”司机摇下车窗在外面看看,“路上人也不多啊,你们这空房子多吗?”
“不多,满。”郁侃拿钱给他,“今天都补作业,谁出来晃。”
司机笑着开走,车载音响还放得特别大声:“想留不能留才叫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郁侃跟在许恣后面走,“离,歌!”
许恣难得没骂他,就是走快点。
擅自,厢情愿。
他被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两个词刺刀,下意识舔上犬牙。
郁侃看见余光里许恣黑裤子,手指长而细,捏着手机略显犹豫,半天都没有敲下去。
车子颠簸下,他两同时抬头。
“没事没事,这边减速坡多。”司机说。
风景在往后倒,栋栋楼个个人全被甩在后面。
郁侃在火车站那些情绪消化得差不多,重新生龙活虎地想别事,假期最后天啊,堆积如山作业们在向广大学子招手看见吗!
手机响声,许恣发来。
郁侃毫无防备地点开-
没有人会永远留下,没有人会永远分离
不轻不重。
许恣转头盯着他。
“你。”郁侃说个字就后悔,强行拐弯,“晚上写作业?”
“那不然呢。”许恣还看着他。
郁侃坐回去:“哦。”
有点彻底,话都有点把不住。
“再说你什?”许恣看着他,眼睛干干净净。
郁侃笑声:“过年他回来吗?”
“……”
哇,这话题转点都不干硬!
“心碎前秒。”郁侃清清嗓子,下半句不记得词,叹口气。
许恣就没回头看他,走到天荒地老……
明明人挺多,隔壁家奶奶抱着音箱出来跳广场舞。
郁侃转头看许恣,许恣在打字,速度挺快,他手机响两声-
亲人朋友兄弟都这样-
别看,快到
啊——喘气居然是件这艰难事。
司机就送到路口,更里面地方太绕,而且自行车和行人多,他就不进去。
啊。
郁侃听见自己加重呼吸声,几乎没有停顿地问他-
那你呢
他们两可是发小,生死纠缠两肋插刀。
郁侃知道自己早就擅自把许恣当成生活中部分,并且厢情愿地当许恣也把他当成生活中部分。
前面司机都憋不住笑:“你两是不是不熟啊?”
“两熟透。”郁侃说。
熟透。
所以许恣知道郁侃要说什,郁侃以前说过类似话,想得他很烦。
许恣看眼司机后脑勺,低下头在手机上打行字。
许恣收回视线,手指在手机边缘磨蹭圈,想得挺多,嘴上老老实实回复:“不知道。”
郁侃是个可以分裂成好几瓣人,喻子郭在这边时郁侃是最嫌弃他,喻子郭要走时候事儿最多也是郁侃,所以他这样人最适合走江湖,兄弟撂担子上扛着。小时候那两条横叉竖着拐小地方养出来朋友每走个郁侃就要自己化解情绪。
那有个还只是搬到隔壁区,坐个地铁十几分钟。
放在以前许恣是不怎理解,又好像能理解点儿,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想到郁侃那对父母,然后想到郁侃爷爷奶奶,居然养出个感性神经密密麻麻叛逆帅哥。
忽然感觉胳膊被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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