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妈跟你说。”
老妈扶着沙发背,这句话说完之后想说‘不管怎样和你爸都是爱你’,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这话对于许恣来说就跟喝水样不痛不痒,如果许恣小时候就想通这句话,看见离婚证那时候就会跑过来问他们。
儿子现在平静地告诉她这件事,是因为他想明白,能够接受老爸老妈离婚。
卡半天,她只好采取拖延政策:“等你爸回来,们再块聊这事。”
许恣应声,老妈重重地坐回沙发上,闭着眼摁着太阳穴。
儿子见着离婚证?
晁云蹭地站起来,转头盯着许恣。
许恣手指收回手心,心里轻轻叹口气。他方才说出憋很多年话,将近十年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心智天比天增长很长段时间,出乎意料是,他没有想象中任何情绪,只是平静。
“有年儿童节,正好比赛入围那天看见。”许恣若无其事地说,“你什东西都扔在保险柜里,瞎子才看不见。”
老妈看起来没想起来是哪年儿童节和哪次比赛,不过儿童节这个词已经让她特别震惊:“你这早就知道?”
,今天是最后天。”许恣平静目光往茶几上落,走到沙发边上,伸手捏捏老妈肩颈。
晁云长长叹口气:“那还差不多,妈跟你说,和你爸对你没有别要求,你别把自己逼太紧,像你这样十几岁年头没剩几年,你自己……”
“妈。”许恣忽然打断她。
老妈愣下,抬起头来:“怎?”
“离婚证看见。”许恣说。
许恣看眼时间,到厨房临时泡杯柠檬水,走到沙发边上微微屈膝,把杯子放到晁云手里:“妈,辛苦。”
少年推门出去,晁云抿着唇,默默捂住眼睛。
风刮树寥寥无几叶片,许恣捻起片,拢在手心拍照发给郁侃。
本来没想挑这个时候说,想着过年再说,这片儿老人家迷信,什事都喜欢堆到年后,好事坏事甭管,总之年要好好过。
可他又想不说也不是个好年,老爸老妈强行演戏也不算好年,他这
许恣“嗯”声。
晁云彻底无话,不知道说什,好像说什都不对,老许旅行包扔在楼上,不久之前她和老许还如既往地装作恩爱夫妻,许恣这个嗯直接敲碎他两共同缔造保护圈。
离婚过程很和平,什问题也没有,顺利得像路过彩票店,随手买两张彩票,回来之后就扔进保险柜。
她和老许讨论很久,觉得孩子还小,许恣比别人家孩子早熟还敏感,本来就挺静个崽,他们两暂时又没有另外成家打算,索性瞒下这件事。
瞒这多年过去,越瞒越找不到机会说出实话。
老妈没说话,视线瞬间摔回桌子上。
她吓得不清,往去十多年很少觉得时间逝去,自己逐渐成为老母亲女人这个时候忽然顿悟,心叹原来过去这多年。
晁云先是习惯性惊慌,想狡辩,想糊弄过去,接着是理所当然和意料之中坦然,心疼,无奈,种种思绪皆是突然间登峰造极,坠下来也在秒不到时间里,大起大落十分疲惫。
客厅没开灯,外面正午刚过,室内寂静突兀空洞。
老娘刚才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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