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露愣下,“你爸看着呢,没事儿。”
郁侃点点头。
结果虞露顺着他这句话联想到他从房间里出来时差劲脸色,又想到郁侃刚才去小阳台回来,语气就变:“你小孩子家想这多干什,就是重心老是放在乱七八糟事上才弄得精神不宁……”
郁侃快速贴完最后张,似笑非笑地看她眼:“乱七八糟事?”
虞露眉心蹙:“当然不是说你爷爷,你能不能不要揪这些……”
其实在他房间也能看到,就是脖子要伸得很长才能看见。
奶奶在院子里陪爷爷散步。
爷爷最近散步次数比以前多好多,走不多远,就在附近绕着房子走走。
爷爷奶奶就算老也是漂亮时髦老人家,这区里老人家没事就爱拿他家爷爷奶奶比对,爷爷个儿还高,七十多光景背脊依然笔直。
郁侃转身回去,看见虞露在找小板凳贴年画。
以他和许恣关系,就算当街对亲口被看见,也很容易糊弄过去。
问题就出在,奶奶明明看见他们,但是装作没看见。
奶奶为什装作没看见。
郁侃脑子里齿轮卡在这,然后不动。
屋外气温仿佛越过窗户,贴着他指缝钻进去,很久以后他才重新动根手指头,把衣服板眼地收进衣柜,然后推门出去。
很多。
他笑笑,伸手勾出那天团在角落就没收拾过出来叠,大件衣服拿衣架挂着,郁侃记得奶奶说把许恣衣服拿回去事,连翻两件都是自己。
卫衣和卫衣放在起,酷男孩郁侃冬天经常穿单穿卫衣,许恣偶尔单穿卫衣,落在这儿这件就是件能揣兜卫衣。
郁侃对着衣服拍张照片,正要发给许恣,顿顿,股发毛凉意忽然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这件卫衣许恣只穿过次,那天下午在他这洗澡,换件衣服回家,就是在商场碰到奶奶和隔壁孙奶奶买袜子那天,许恣回家时候奶奶还没逛完商场。
她后面还要说什
“来吧。”郁侃接过来贴上,顺手接剩下几张年画。
虞露没走,跟在他身边看,问:“等会给你煮点糖水怎样?”
“谢谢妈。”郁侃从善如流地接下这个好意。
他刚想起来他妈是名医生,具体哪方面他没有问过,迟疑地问:“妈,你看爷这样正常吗?”
他就是想到顺便问声,想听个吉利话,去医院检查这几次都说不是大问题。
虞露买整套春节贴年画,正贴到他门口,看见他出来往旁边躲躲。
然后虞露犹豫下,抓住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郁侃说。
“脸色那差。”虞露忽然在亲儿子身上犯职业病,嘀咕着说,“过年,放松点,心里别装事。”
郁侃应,他走到小阳台看自家院子。
他衣服多,在学校待着时间长,两边都放着衣服,不常穿衣服奶奶不认得,家里有男孩子衣服奶奶都会送到他房间来。
郁侃坐下来重新翻翻衣服,看眼衣柜里自己刚放上去那几件,确认这里面属于他男朋友只有这件卫衣。
奶奶那天看见他们。
这会儿,郁侃脑子转十分吃力。
他们那天虽然亲近,但是计较起来其实什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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