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到这戛然而止,楚愿艰难睁开眼睛,猎猎作响风声从耳边刀似飞过,沈斐之正搂着他凌空踏步而行。
见他醒,沈斐之腾出手抽出斩星剑,那剑身如银河倾泻,剑刃透着寒光,楚愿刚想再多看几眼就被沈斐之捂住眼睛,
“剑意会伤你,”沈斐之抬手,斩星行化如神,变为载物器,可供三人御剑飞行。
这比走快多,只是靠剑意飞行不免颠簸,不过当下怀里这个醒,这点颠簸便算不上什,沈斐之食指中指并拢,往前挥,斩星便听命飞往昆仑。
“神仙哥哥,方才是怎?”楚愿禁不住疑惑,下巴抵在沈斐之颈侧苦苦思索。
将才这里死丞相家,葬身三五蛮夷,他虽不信神佛,博览群书他志怪话本却也不少看,如今见神仙从天而降,不容他不想些小儿夜惊恫怖传说。
“莫出声。”沈斐之吩咐道,“抱紧,不要想痛苦之事,不要想害怕之事,不要想憎恶之事。”
楚愿凝神静气,在脑中执笔写大字,会儿写“静”,会儿写“定”。
他手心发汗,半天还觉得两人在原地动不动,他蹙眉,强逼自己继续练字,回忆在宫中寺庙佛前抄诵佛经为娘亲祈福,彼时他娘亲为父皇诞下女,闹难产,他娘亲非要生下,夜半也喃喃自语说该是保小,不该保大。
国师那批装神弄鬼说娘亲夜游时招厉鬼,须交换些东西才能让黑白无常把人放,大小都能保下。
【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骤然大雨倾盆,瓢泼水打在他眉骨,流到发鬓里,落在地上。
地上荒草杂生,草被染成枯红色。
楚愿埋在人家怀里渐渐哭够,嗓子也哭批。
顶上雷电交加,这仗势比他还难过,楚愿耷拉个眼皮没头没脑想。
越过年山,上三清,沈斐之回头朝尾随而至邪祟看,眼眸金光闪闪,身后邪祟惨叫着魂飞破碎,他垂手抚平楚愿后
楚愿当时认为这是故弄玄虚,戏耍他们,可是人到绝望时总会破天荒做些自己都意想不到事儿,他父皇竟同意。
楚愿也不知父皇究竟同意什,他那时幼小,无法在娘亲前侍奉,便去佛像前抄诵佛经,心想如果这佛保不他娘亲便换尊玉皇大帝金像来。
结果他娘亲不消三日竟然真好,气色红润,完全不像是大病场,反倒容光焕发,面如桃李,好似变回十五年前那个艳冠京城柳家千金。
楚愿高兴,也没问过别,只是私下听见别皇子讨论诞下那位公主究竟去哪儿才意识到他竟没见过那个妹妹。
而娘亲也未曾提起过她,好像世间从未有这人般。
半大小子不好意思地把头探出来,手依旧搂着神仙哥哥腰,悄悄四处打量,哪里有什别人?
只有面前这个神仙哥哥等着他傻子般哭闹完。
沈斐之彼时还未及冠,月白色发带束起长发,眉目未完全张开也能够窥见将来风华绝代,湿漉三千墨丝垂在后衣裳,同他成对可怜落汤鸡。
“怎瞧不……唔”,楚愿蓦地眼前片漆黑,又说不出话成个哑巴,他忙不迭再度收紧手臂,也想不起这般会勒疼别人。
实质静攀上他皮囊,楚愿无端后背发凉,他哀求地往沈斐之身上蹭,又怕面前这个不是沈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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