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兄隔着层纱布对他传音:“夫君。”
楚愿咬着舌尖克制浮于表面羞赧和心里密密麻麻泛起痒意,待到傧相按长孙尚书所说喊过送入洞房后将皇后恭送迎入
上三个阶梯,沈斐之没有任何人搀扶,但他仍然行动自如,看便知隔物也可视物。
楚愿还是从位上起身将人牵着,然后便被自己皇后顺理成章揩油。
沈斐之利用宽大袖口遮住两人交握手,反手捉住他手,用稍显冰凉指腹遍遍磨蹭他手心,在指节根部暧昧地打转。
楚愿不能当众告诫他只好放任沈斐之弄他,心里有点不知是羞还是恼他,抿着唇被沈斐之反牵到殿前。
殿上贴双喜红字,点花好月圆烛,香案上烟雾缭绕,瓜果供奉俱全。
中祝福,能驱邪消祟,保佑平安。
群臣寂然,心中自有衡量,这沈公子铁定是个大人物,那长孙尚书则像只斗胜铁公鸡扬眉吐气,花白眉梢都趾高气扬起来。
“吉时已到!”槐公公捏着细嗓拖长声音喊,只见御剑飞行之首中年男子剑势收,行至凤舆前将盖着红盖头皇后迎出来,虚虚扶着他,越过红毡迈向正殿中央。
封后大典协同大婚同操办,免去诸多繁缛礼节,故皇后不以真面目视人,九龙四凤冠与清丽冷淡面容掩盖在上好红绸下。红绛罗对襟霞披服则显得他金枝玉叶贵不可言,手腕处伸出截肌肤如玉,却叫人生不出歹念。
毕竟这是个握剑手。
司仪见两人到位,高声宣布引赞通赞礼起。沈斐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与楚愿分别叩首,两人对楚家牌位献香烛,上香献香。
献完香,楚愿转身面对沈斐之,要行那拜堂之礼,殿上寂静无声,众人皆注目于此,楚愿生迟来慌乱,喉咙眼都好像能窥见自己剧烈心跳声。
随着傧相高声拜天地曲膝,青年视线绕着香案上铺设红布上锦绣走线挪,将心跳咽回肚子,他与沈斐之各执方柔软红绸布跪下来。
“二拜高堂。”由于两家长辈皆不在场,傧相稍作停顿,便接着喊:“夫妻对拜。”
楚愿转过身面向沈斐之,手指无意识地磨蹭红绸,坠在其间绣球细小地弹动,他弯下膝盖,绛纱袍贴在青砖上,猝不及防被师兄头上红盖头轻抚指尖。
这沈公子来头大不说,还如罗刹,上次将御膳房哥俩吓得屁滚尿流事穿得满皇城风风雨雨雨雨风风,谁见都要退避三舍。
楚愿看他平日净穿白衣,换红嫁衣倒是新鲜,没忍住从上到下多瞧两眼,往红盖头那瞧时候突然尾椎骨往上阵战栗,总觉得自己才是被盯上那个,挪开眼不看,这种感觉反而愈发强烈,屡试不爽。
怎弄得跟他像根肉骨头样,昨晚抱着他亲来亲去,闹得他醉酒都硬是醒,让他自己闹,他要睡觉,沈斐之就静静看他半宿,这还没看够啊……楚愿腹诽。
钟鸣乐起,仪仗出太和门,使节毕恭毕敬盛放金册,对立于汉白玉阶下沈斐之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仙门沈氏长子,钟灵毓秀,怀才抱器,温良恭俭,雍容大雅,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皇后,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沈斐之三叩三跪接旨,起身时便成楚愿名正言顺眷侣,大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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