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苑。
遣走被沈斐之拿刀架在脖子上还是死心不改要侍奉他侍读,楚愿装作心情不佳模样,路过殿门前吩咐御前侍卫不准跟来,顺带甩侍卫几个眼风,彰显自己不虞。
他抚着绯墙漫不经心地朝红墙
两个高大魁梧禁军得令,左右将在地上撒泼打滚阶下囚粗,bao地拖出殿宇,三日前还奴颜屈膝二人早看这黄裕不爽,见这人还在发疯,对视眼,两脚踹人命门,直疼得黄裕冒冷汗不再挣扎。
人是被拖下去。
位极人臣却落得如此田地,朝臣皆唏嘘不已,也知是黄裕自作孽不可活,现下都不敢再造次。
楚愿垂眸将玉扳指扣回修如竹节左手指腹,入夏后换上蚕丝衣轻薄,右手腕口处缠绕几圈紫檀木佛珠,他麾下文人主张儒释道三家合流,各类饰物赠他不少,戴着也是养人得紧,这会儿收怒意又是温仁君主。
“诸位还有事要禀?”他抬头对朝臣微笑,引人阵不寒而栗。
:“丞相自重。”
黄裕环顾四周,心中苍凉,他爬起身面向楚愿,哀声道:“陛下,臣未曾——”
楚愿微微仰头,狭长眼却是向下看,他眼中有厌恶、好整以暇、玩味,唯独没有被背叛欺弄愤怒,黄裕胸脯剧烈起伏,这只能说明陛下很早便将弹劾他证据搜集清楚,否则不会情绪如此平和,今日也是早有预谋,演这出戏,就是设个针对他圈套,就等他往里头跳。
他跳得太好,跳个准。
“你还真是劳朕挂心。另外,朕辗转反侧倒不为哪家姑娘,只为除佞臣以后快。”楚愿冷声道,三言拨两语便将黄裕纳妃之举辩驳回去,帝王锋芒毕露,常日里温和仁厚眼都淬着寒冰,“黄裕,朕给你留这多时日,你想明白吗?”
不说那剥皮之刑,光说那梳洗之刑便残忍至极,先将人烫熟,再用柄三岔生生将人身上肉梳下,两刑后便以不能称之为人,陛下还要昭告天下,估摸着是游街示众,要黄裕遗臭万年。
素以刚正不阿、清正廉洁著称右相阮成德打破沉寂,“陛下,黄裕背信弃义,实乃小人,然子嗣事他言之有理,臣还望陛下三思。”
楚愿深知他无法拒绝阮成德进谏,他父皇在他这个年岁膝下已有三个儿女,储宫佳丽不说三千,三百也是有,而他后宫内只有皇后人并不现实,他要为大晋传宗接代,在朝臣乃至天下人心中,都是理所应当。
他停顿半晌,揉着眉心神情疲惫:“户部差人去办,朕乏,退朝吧。”
帝王窄瘦腰间系方形玉佩中踱步仙鹤随之停动作,不动声色地朝玉佩表面伸脖子,黑涔眼须臾眨下,似乎想听明白外面人在说什-
帝王沉声问:“这天下,究竟是谁主沉浮?”
黄裕登时慌,知道自己已于穷处,是无力回天,忙跪趴在地上磕响头,哀求陛下网开面,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自己族人。
楚愿默不作声地看他几眼,厉声骂道,“混账!你族人命是命,你们家祸害黎民百姓命便不是?”
说罢,他靠回龙椅,深不见底眸子最后看眼曾为他所用左膀右臂,没什表情地说:“拖出去,择日昭告天下再行刑。”
“陛下!冤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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