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是擅自作出决定,他凭什?沈斐之最后给自己下记重锤,他像是恨自己记不吃不记打,总要做出事情惹小愿难过,惶惶闭嘴。
只是揽着人劲头不见小,过会儿,沈斐之悔道:“小愿,今日便当犯糊涂,往后师兄不提这件事,睡吧。”
楚愿悠悠笑,他笑意真真正正打嗓子眼里出来,清澈好听,如片羽毛骚动沈斐之心扉。
接着,青年沉声诵道:“五毒山自盘古开天辟地前便存于世,是盘古未能啃下块硬骨头。它仍旧保留最初混沌状态横亘于三界,因吸纳三界生灵贪、嗔、痴、慢、疑而得名,是世间唯座聚集天地五毒幻象山。入五毒山者会在他所经五毒中走遭,倘若此人堪不破五毒,意孤行沉溺幻象,耽于个中情愫难以抽身便会葬身于此。若是此人走出五毒山,则会得道成仙。”
青年稍微停顿,最后道:“凡人、魔物、妖物听说可凭五毒山步登天,喜不自胜。无例外,他们肉身魂魄都成为五毒山下亡魂,在五毒中永世徘徊不醒。
沉绪探报有误,是手造成。”沈斐之改搂为抱,好像不抱紧,人就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凭空消失。
楚愿适时保持缄默,而沈斐之则急忙解释道:“可是你不走,再过几年,他们就会发现你体质有异。你虽同常人样顺应天时,却不老不死,永远是你及冠之年面貌。”
无极便是与现在楚愿生得模样,再不会变化半点。
“王朝本不该延续性命也会因你如长明灯,永不熄灭。此番行为会扰乱时序,届时天道降下天罚,你努力会付之炬。”沈斐之苦涩道,“不愿如此,但也有私心。”
楚愿虽然窝在他怀中,但依旧没有反应,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顺从,沈斐之只好克制内心躁动不安,接着说:“从前说五毒山下镇无极从前法器,没骗你,确实,那法器是你。”
沈斐之愣住,指尖穿过楚愿散在寝衣前墨丝,“小愿……是如何得知?”
据他所知,便是昆仑山典籍也从未见过记载五毒山。
楚愿想起那日,他与师兄出宫游玩,沈斐之替他去买点心,他坐在酒肆听个形神潇洒蒲扇友人大谈阔谈,讲便是师兄之前说可以改变王朝气运五毒山。
那日恰逢端午,他赠那人杯雄黄酒,
楚愿挑眉,对自己是无极帝君接受良好。显然,无极帝君法器被镇压在五毒山下,说明他原本也应该是个很厉害神仙。
“法器却不要紧……想带你去五毒山找们过去。你和七千万年前便认识,三千万年前你忘记过回,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你想起从前事情,不能,五毒山也许能。”
沈斐之说到这里,清冷声线开始颤抖,这样直白地剖白自己,让他无比明晰地看见自己自私和欲念。
凭什让小愿去五毒山呢?沈斐之沉默地想,就算直留在大晋又如何?只要小愿欢喜,就让他直做大晋皇帝,谁若是反对,他可以帮小愿解决掉反对人。
况且,从没有人成功从五毒山出来过,天道还虎视眈眈,万带小愿前去,导致小愿遭遇不测,他便是陪小愿死,暂且不论他自己,他对得起小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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