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阑稍稍弯下膝盖,让苏行把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他则把手伸到苏行腋下撑住给他支撑,架着他直接从车库上二楼。
晏阑家二楼布局跟楼几乎没什区别,除没有厨房以外,玄关客厅卧室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吧台,看上去就跟个大户型公寓样。
晏阑带着苏行进个卧室,卧室当中张两米多宽大床,全套床
晏阑无声地叹口气,下车走到副驾这侧,拉开车门说:“你刚睡醒,先过过风再下车,不然容易晕。”
苏行摇摇头:“没事晏队,去休息室躺……”
“这是家!”晏阑靠在车边上说,“队里休息室那空调开,正常人都能给吹感冒!你还发着烧,就是真阎王也不能这不讲道理吧?你又不去医院,也不打算回家,只能带你回家。”
苏行沉默好会儿才开口说道:“谢谢晏队。”
“下车吧。”晏阑把手伸到苏行面前,“用不用扶?”
二十分钟后,晏阑把车停稳,转头看向在旁躺着苏行。苏行长得……标准,是真很标准。两条似墨浓眉恰到好处地落在前额,眉尾似剑锋样,勾勒出深邃眼窝,那双经常含笑眼睛此时正紧闭着,睫毛虽不算长但十分浓密,给下眼窝扫出片阴影。鼻梁笔直挺拔却并不凌厉突兀,与眉眼融合得十分和谐,嘴唇饱满水润,只是因为在发烧所以有些失血色。
没有人会在睡梦之中还保持着客气拘谨,苏行也不例外。此时他嘴角没有弧度,那直带在脸上柔和被撕开来,取而代之是冷漠。晏阑是第次发现,原来冷漠这种态度,不通过眼神就可以传达。
晏阑想起当初改装这车时候,他那个烧包舅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加钱给副驾和后排都换零重力座椅,说什好几百万都花不差这点。晏阑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反正平常也看不出来。他自己是次都没用过,没想到先便宜苏行。
苏行无意识地抽动下,条胳膊从毯子里滑出来,半悬在座椅外,看上去有些无力,晏阑轻轻拍拍他手臂:“苏行?”
“嗯……”苏行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挣扎着把自己撑起来,“对不起晏队,睡着。”
“没事,不是感冒。”苏行避开晏阑手臂,自己踩着踏板下车。然而苏行高估自己情况,他刚站到地上就个趔趄,晏阑眼疾手快地捞他把,没好气地说:“不用扶你倒是自己站稳啊!”
苏行扶着晏阑手臂慢慢站稳,然后收回手,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晏阑打断:“不客气!不用谢!”
苏行:“……”
晏阑抬起手摸摸苏行额头,说道:“比刚才还烫,你得吃药才行,赶紧跟上楼。”
苏行迟迟没有动作,半晌才低声说:“晏队,有点儿晕。”
苏行这种几乎是刻在骨子里客气让晏阑特别恼火,但是他又不能说什,毕竟苏行现在在发烧,而且客气并没有错。
晏阑把座椅复位,递瓶水给苏行,说:“先喝口水,醒醒觉。”
苏行接过水瓶:“谢谢晏队。”
晏阑微微皱眉:“怎出这多汗?做噩梦?”
苏行用手背擦下额头上细密汗珠,然后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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