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晏阑平静地看向何浩明，说：“既然都说到这儿
，那就聊聊方宗宇吧。”
何浩明
肩膀骤然松弛下来，他用有些沙哑嗓音问：“能给根儿烟吗？”
晏阑从兜里掏出
根烟扔给他，接着说道：“好久没听到方宗宇这个名字吧？要说他也是命不好，作案时候正好是春节前，社会影响恶劣，又因为死者家属都是知识分子，充分利用舆论力量。他大概自己也没想到最后连死缓都没有，给他个立即执行。”
何浩明深深吸口烟：“他……走时候什
样？”
“没痛苦。”晏阑
“
没说他，说是方宗宇。”
何浩明瞳孔迅速收缩，放在桌子下面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晏阑又翻下卷宗，从里面捏出份档案，不带任何语气地读出来：“方宗宇，男，霁州省俞江市俞宁县人，七年前因为抢劫杀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行刑时40岁。”
晏阑看何浩明不说话，于是接着说道：“你也是俞宁县人，跟这个方宗宇还是同村，年纪又相当，应该对他有印象吧？被他残忍杀害那个女生叫做唐倩倩，当时23岁，是平科大高材生。她腹部被捅六刀，身体里半血都流没，她拼劲最后口力气用指甲在身上划出个图案，就是那个图案帮助们抓住方宗宇，你应该知道是什图案对吧？”
何浩明后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像根被拉扯到极限皮筋，仿佛下秒就会崩断。
晏阑拿着摞卷宗走进审讯室，开门见山地说道：“跟你说件事，恒众兴所有人都被控制住。”
何浩明眼里闪过丝惊讶，随即就变成释然和轻松。
晏阑状若不见，拉开椅子坐下来，说：“睡醒，继续聊会儿。”
何浩明偏着头看向晏阑，说：“这次聊什？老葛还是痦子？”
“都不聊。”晏阑顿顿，“聊聊你这个文身。”
晏阑加快语速：“当年刚好参与这个案子侦办，记得问过方宗宇后不后悔，他说他只后悔去做文身，如果没有那个文身，他根本不会被警方抓到。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过看这个情况，就算他说过你也不记得，不然你也不会跟他样栽在文身上。你们俩应该关系不错，他那个文身在左肩上，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
“右肩！”何浩明脱口而出，“他文身在右肩上！”
“成！”在旁边观察室里林欢拍下手，“老大就是老大！太牛！”
苏行坐在角落里，看着晏阑每步都精准地踩在何浩明痛点上，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会不会也这对待？
苏行猛地摇下头，这是真胡思乱想。
“没什可聊。”何浩明语气冷下来。
晏阑从卷宗里拎出张纸，读道：“沧龙，中生代海洋中最大顶级掠食者，生活于白垩纪马斯特里赫特阶海洋中，分布于世界各地。群肉食性海生爬行动物，拥有巨大头部、强壮颚与尖锐牙齿，外形类似具有鳍状肢鳄鱼。”
何浩明明显感到十分意外。
“确实挺少见。”晏阑把纸放到旁，“不过见过个同样。”
何浩明丝毫不掩饰自己嫌弃：“痦子那个是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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