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穆琛才开口:“找哪位太医。”
沈奚靖半弯下腰,与他目光错开,答:“陈管事叮嘱,是李明李太医。”
少年天子穿着云锦内衫,坐在诺大床上,藏蓝色锦被掀开角,露出他大半个身子。
穆琛张英俊脸庞苍白僵硬,他定定垂目看着双手,没有其他表情。
但沈奚靖却能从他紧紧抿着唇角,感受出他不安与紧张。
就像他当年被哥哥们领着,看着父亲们被禁卫军抓走时样,彷徨、不安、害怕、难过,所有感情交织在起,让人崩溃与麻木。
“皇上,太医那边应比奴才这边快些,太淑人身体向康健,您且安心。”沈奚靖跪在地上说。
琛询问,不敢回答,抬头看苍年。
苍年没吭声,对他比个口型,说:“讲实话。”
屋里有些闷,沈奚靖感觉额头上汗流到眼睛里,有些沙痒。
“回皇上话,奴才沈安乐,朝辞阁宫人。”沈奚靖回答,尽量让自己说得快速清晰。
床幔还是遮着,沈奚靖听穆琛又问:“何事?”
众管事大宫人都在伺候穆琛穿衣洗漱,只有沈奚靖跪在地上,定定看着他。
这可能是沈奚靖这辈子做最大胆件事。
穆琛目光,慢慢落到沈奚靖脸上。
虽然三年里穆琛见过沈奚靖很多次,但这次,是他们第次目光交汇。
屋里宫人们都在忙碌,只有他们两个,个站个跪,遥遥看着彼此。
不知怎,沈奚靖竟然从穆琛声音里听到丝不安,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字句说:“回皇上话,今日是奴才值夜,子时听太淑人寝殿值夜宫人叫说太淑人吐血,陈管事便着奴才拿着玉夜牌给皇上通传,另有位宫人已经去外宫请太医。”
沈奚靖说完,继续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似乎过很久,又似乎只是瞬,穆琛命令又到:“苍年,朕要起夜,迅速安排,安乐,你且把事情详细说来。”
就这会儿功夫,外面已经听到杜多福通报声,衣服鞋袜洗漱用具已经全部都准备好,就等皇帝起来。
苍年自去拉开床幔,就在这时,沈奚靖抬头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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