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至清赶忙给柳太帝君和皇帝跪谢恩,他此刻也暗骂自己脾气太急,好好事情转眼成空。
他回头看眼站在穆琛身后沈奚靖,叹口气。
这孩子,跟他父亲长得真像。
柳华然寿宴持续很长时间,直到戌时正才歌舞渐歇,席间康亲王以身体不适带着世子先走,柳华然不走,他们剩下人也都不好走,就直陪着。
和元殿宫人麻利地给宫灯续上灯油,柳华然也终于累,站起身与穆琛讲:“皇儿,今日劳累你,回去早些安置,别耽误明日早课。”
看之极,“大梁宫制自高祖以来从未变过,难道要在朕这里变?”
穆琛自打坐到这个金灿灿龙椅上,就嫌少与辅政重臣发脾气,他虽然冷脸时候居多,但不会轻易呵斥高位朝臣,对待颜至清态度甚至要更好。
难得今日与他发脾气,确实是因颜至清太过放肆些。
到天启七年,大梁共历十七朝二百九十四年,从未有名宫人在二十四岁之前提前出宫。
开过高祖朝没有,天启这朝更不可能有。
穆琛过去扶他站起,温言道:“父君说得是,您回去也好生休息。”
柳华然笑笑,扭头瞥见沈奚靖跟在周荣轩身后过来,便说:“容轩,看你宫里这个小宫人不错,给宫里吧,如何?”
如果颜至清是私下里跟穆琛讲,穆琛就算不看人丁凋零沈家面子,也必会给颜家这个好处,但颜至清四十多岁人,还这样沉不住气,穆琛难免动气。
“怎皇儿?怎跟颜宰相说话这般大声。”柳华然声音飘过来,沈奚靖明显感到穆琛身影似有些僵硬。
但他面上却没有显出,只笑着对柳华然说:“打搅父君,老师跟朕讨两坛子溪露,朕说这二十年陈酿可不好得,他偏要,朕这着急,就声音大些。”
柳华然慢条斯理端详着手里双耳福禄寿梅瓶,道:“不就是两坛酒,边楼南,记着明个给颜宰相府上送两坛子,颜宰相为国为朝辛劳多年,这点子东西不值当。”
穆琛点头,说:“父君说是,倒是朕小气,老师,回去你可得好好藏着喝,这酒宫里也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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