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靖心中
惊，正想给柳华然请安，却听他讲：“小靖，吾就知皇儿定喜欢你，吾前日与他讲
你
事，他可是想也没想便应，明日旨意便会过来，表叔先恭喜你。”
这下，沈奚靖便不能继续站着，他迅速跪下去，张口便说：“奚靖谢太帝君恩典。”
距离上次来慈寿宫正殿，过约月余，沈奚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这次表现十分得体，连最后点慌张与不满都无。
柳华然满意点点头，示意边楼南开口。
边楼南再次把沈奚靖扶起，道：“给沈主子道喜，不过太帝君这有件难事，得沈主子帮忙想些法子。”
他站在门槛里往外开，正午阳光下，他弟弟身形修长，腰背挺直，已经不是宫人时卑微样子。
云秀山心里涌上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他不知柳华然让沈奚靖做宫侍，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无论如何，事情都已注定，再无回旋余地。
这个年节沈奚靖过得十分忙碌，他每日都要跟着教习宫人学习那些繁多规矩，但做主子与做奴才是不同，到底宫侍比宫人规矩少得多，沈奚靖记性很好，学得很快，那位张叔对他态度益发好起来。
他不仅规矩教得好，照顾起宫侍来也极有手，没多久，沈奚靖竟觉得双手白净起来，他屋里没镜子，也不知脸上如何，但头发是见黑。
连哭都不能尽兴。
不多时，云秀山放开沈奚靖，他擦干净脸上眼泪，认真盯着沈奚靖看，像是做什
决定。
沈奚靖听他说：“奚靖，
们早晚天，能全家团聚。表哥跟你保证。”
他很少叫按名字叫沈奚靖，直都是小五小五喊他，可是今天，他变换对沈奚靖称呼，沈奚靖感觉到，他们未来，已经往另个岔口前进。
“好，表哥，相信你。”沈奚靖说。
张管事给他身上用膏药显然并不普通，他近日吃穿也比以前精细许多，沈奚靖猜想是柳华然授意，但他越是明白这点，就越紧张。
柳华然在他身上花功夫越多，就证明他要他做事，越难。
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节。
这日，柳华然又把沈奚靖招去。
沈奚靖进屋照例要跪，被边楼南轻轻扶，没让他实打实跪下去。
沈奚靖过去看云秀山，给他带许多慈寿宫赏下来小物件，又把身上银子都拿给云秀山，叫他帮他收着。
这些钱，放他身上，并不安全。
云秀山没说什，帮他收好，又给他拿两个新作荷包。
那荷包绣得简单，但胜在实用，沈奚靖高兴接过，互相叮嘱几句身体，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云秀山把他送到宁祥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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