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靖虽懒得改,但想想他将来也好歹算个宫侍,手下人叫什十三瓦也不好听,因此便道:“小六便叫流云,三瓦便叫三彩,十便叫诗语,你们可喜欢?”
得他赐名,三个小宫人忙又行礼谢道:“流云、三彩、诗语,谢主子赏。”
沈奚靖满意笑笑,他虽然仍穿着豆青宫装,但行为做派做得极好,蒋行水原本还担心他不能适应身份转换,没想到沈奚靖竟如鱼得水,仿佛生来就是做主子人。
他不由心下感叹句,复又扬起笑脸,问:“主子路走来也累,刚午膳也送到,主子洗洗脸解解乏,便用膳吧。”
沈奚靖看他眼,点点头,往里头去。
丝煤球,打开棉布门帘,便感到阵暖流扑面。
位比小六三瓦小些小宫人正在热茶,他看起来也就十二岁,十分娇小,见沈奚靖进屋,愣愣,站在边不知所措。
这也不能怪他,沈奚靖身上还穿着宫装,豆青旧棉袄配豆青长褂,他除高些瘦些,长相也不是顶好,怎看都不像还未侍寝便升淑人人。
沈奚靖也没怪他,拍拍正要发怒蒋行水,径自走到上位坐,跟在他身后小六与三瓦乖巧地把他包袱都放进作为卧房西配殿里。
待他们都出来,沈奚靖也喝茶,身体也暖起来,才说:“以后你们四个便跟着,你们也瞧见,不是个不好说话人,也是宫人出身,知你们辛苦,咱们这双璧宫活计,只要你们能好好做完,其余也不管。”
听安延殿张总管意思,旨意是今天才下,但沈奚靖在这正殿里粗粗扫过,发现屋里窗明几净,家具地面干干净净,无点灰尘,屋里有些许丹凤香,让人觉不出这里已空置许久。
沈奚靖进里间,见有套新衣已经备在床头,绣纹着紫铃铛花纹外衫挂在架上,已经熏好香。
这衣服是浅紫色,配着花纹极好看,沈奚靖看向蒋行水,他便马上答:“其实五日前便有旨意让尚衣局给您赶制冬衣,因不知您位份,所以只用浅色,深色大衫过几日才能送到。”
这些事情沈奚靖倒是不在意,眼下又无节日宫宴,大衫也穿不着,能有符合身份外衫穿便可以,但他诧异是,五日前便知道他要做宫侍,到底是谁下旨意?
沈奚靖想半天没想明白,他知道问蒋行水也不会知道,只得把疑问压下来,暂
沈奚靖说完,没等下面跪着宫人们答话,径自说:“但有点,你们眼可以灵,手可以巧,但不能多嘴多舌,咱们自家事情,自家知道就完,没必要给外人听,对否?”
他这话口气重些,蒋行水赶紧领着另三个小宫人给他磕三个头,口里应诺,这就算认主。
沈奚靖人给他们赏二两碎银,让他们起来,又问那个最小宫人叫什,那小宫人有些扭捏,小声说:“叫袁十,主子叫十就行。”
因他上来就称自己,所以蒋行水皱眉头,但他今天刚到沈奚靖这里当差,手下小宫人原本也都不认得,只能忍着没有说。
转头见沈奚靖正打量他们,蒋行水想想,便说:“主子,奴才原在宫人所魏总管手下行走,小六与三瓦原属尚林局,十原属尚衣局,都未改名,您看着给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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