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陈岁道:“倒没想那许多,只是太淑人这些年攒下些东西不容易,都给表哥,他以后如何是好,这些年在宫里,太淑人帮们许多,已经是最大恩德。”
沈奚靖说就收不住话,倒是陈岁摇头制止他,笑道:“嘉主子,这些
他只解,这个看似温和表哥其实比他更倔,更固执,也更偏激。
沈奚靖就这样路皱着眉头走进朝辞阁,朝辞阁宫人还是那些,当年小宫人们都变成大宫人,他表哥如今要走,朝辞阁人显得更少些。
陈岁这会儿正站在院子里忙活,他在阳光下挑着布料,刺目光芒下,那些锦缎布匹闪动着美丽色泽,看便知是上品。
见沈奚靖来,陈岁笑着走过来行礼:“嘉主子,可许久未见,修竹,啊不,云侧君正在他屋里,您直接过去便可,上午主子已经跟教习管事打好招呼,不妨事。”
沈奚靖确实许久未见他,陈岁还是老样子,难得跟沈奚靖露个笑脸,沈奚靖此时思绪还未平复,便问他:“有劳陈管事,你这是在做什?太淑人可是要晒布?”
转眼,便是五月初二。
五月初,沈奚靖早请时得柳华然赏,允他下午去看还被关在朝辞阁云秀山。
沈奚靖已经有许久未见云秀山,此时终于能见,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心里就像长草,只见碧色,不能见泥土之褐。
这十年来,他们在宫里相依为命,就算大多日子都不在处,但他们总是知道,有个人跟他同在宫里,高大宫墙围起座城,他们都困在城里,无处可去。
陈岁并不是个经常笑人,笑起来有些生硬,但他到底算是沈奚靖熟人,说起话来语气都很和善:“这是太淑人要给云侧君结亲礼,他家里也没长辈,太淑人这里东西虽然不是最好,但也还拿得出手,这些色彩艳丽布,他自己留着也无用,便都给云侧君压亲吧。”
他这连串话说下来,沈奚靖已经有些动容,他知道,虽然周荣轩顶个太淑人名头,但宫里这四个太侍,只有他没有背景,从二十来岁便个人苦苦坚持,能攒下这些身家,还是这些年皇帝对他多有扶照,如今他把大半都给云秀山,不可谓是不大方。
陈岁见沈奚靖没说话,又慌忙补句:“当时您在慈寿宫,主子不好给你东西,只能后来时候补上,对你俩,主子都是个心思。”
说实在,沈奚靖真没往那方面想,陈岁这提,他才想起他侍寝之后,确实朝辞阁给过赏赐,但那时其他三位太侍都给赏,但是仔细想来,还是朝辞阁给东西实惠好用些,到底用心。
想到这层,再加上今日沈奚靖心里难受,眼眶便红起来。
可是如今,眼看云秀山要出宫,沈奚靖心里还是有些彷徨不安。
他担忧许多事情,怕云秀山在康亲王府里不能适应,怕云秀山对康亲王世子心结久消不散,怕他被人欺负,怕他身体不好,怕很多事情。
当沈奚靖走向朝辞阁路上,他仍旧心中不安。
这其实是件很好事情,穆珏能这样惦记他表哥,想要辈子与他在起,无论当年事情如何,他能有这份心意,沈奚靖心里对穆珏是感谢。
可云秀山到底怎想,沈奚靖也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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