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那封请辞奏折,并不是胡写,他不是为给皇帝难看,也不是为柳家要挟穆琛,他是真不想干下去。
他并不是惯会攀附权贵人,当初柳家启用他,不过看他有这个能力。
实际上,他也用行动表达这点。
但是如今面临皇帝亲政,整个政局都风云骤变,他两边都承受相当大压力,要想平衡整个局面,他每天耗费大量心力,如今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
他身体不好,这点穆琛是知道,他知道皇上并不是个简单人,他那封奏折,皇帝也只是看,并没有表态,他当时就知道,皇帝明白他处境,在他心中,他立场已经很清楚。
他讲完,见跟在他身后高大年轻人还站着,便道:“易泽,好不容易出来趟,不用这拘谨,坐吧。”
下面两个大臣对视眼,这才在堂下浅浅坐。
穆琛悠然自得地喝着茶,边喝边赞:“林相家茶不错,朕倒是从未喝过,是什茶?”
林子谦直到这时才淡定下来,答:“回皇上话,这是臣家里最好茶,就是清风号卖,不贵,是臣夫君最喜欢喝沙罗清茶。”
这茶说起来并不太贵,但普通人家也买不起,相比与那些皇家御用贡茶,自然要差上许多,不过穆琛第次喝,味道虽然清淡,但很香甜,倒是不错。
路却又显得有些不同。
他到底担柳长存学生名头,要不然,就算他政绩再出众,也不可能在天启元年当上权倾朝野右相,而他正君,与他自幼定亲,算是青梅竹马,就算林子谦当年十八岁连中三元,朝中许多世家看重他,想要与他结亲,他都未答应。
而是风风光光高头大马,回家与这位出身贫民夫君结亲。
他官做越来越大,直到宰相之位,往他家送小侍不计其数,但他统统都打出门外,个都没有留,几十年,只与他正君在家好好过日子。
他能做到这般,也实属难得。
这样就足够,他为大梁兢兢业业十年,能让皇帝明白他努
林子谦见穆琛面上始终带着笑,猜他今日心情不错。
其实,从林子谦当上这个右相,每日上朝与皇帝面对面,他就从未见过穆琛发脾气。
无论在穆琛十岁,还是如今二十岁,他都直很冷静自持。
林子谦历经文帝,废帝,睿帝三朝,这三位帝王里,他最看不透,也是穆琛。
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穆琛突然上他家里来,林子谦贯淡定表情也快挂不住,他现在十分紧张,浑身都在冒汗,生怕说错句话。
蓝衣青年听他念叨会儿自家夫君,也只含笑不答,与他路走进正堂。
正堂里这会儿只有老管家人在,他见自家主人战战兢兢把这位年轻公子迎到主位上坐下,心里便明白二,这年轻公子,能让林子谦迎让主位,肯定是皇家人。
老管家手脚麻利地先给蓝衣公子上茶,看林子谦还站着,便不再多言,直接退出正堂,还体贴关上房门。
他刚走,林子谦便直接跪下,他冲蓝衣公子磕个头,口里道:“微臣未想圣上突然来访,礼数不周,还望圣上责罚。”
穆琛抿口茶,笑道:“林相不必多礼,在你自己家里,不用做这样子,起来吧,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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