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扑鼻而来,颜至清闻闻,是银叶,银叶性温,但略甜,颜至清作为近臣,是知道穆琛并不喜这茶。
既然他不喜欢,那就应该是沈奚靖喜欢,颜至清这样想,便更放心些。
他做十年辅政宰相,别人不熟悉穆琛脾气,他是熟悉。
别看穆琛这多年在柳华然身旁委曲求全,但其实他性格很霸道,说不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也奈何不。
今日颜至清来凑巧,碰到穆琛别样面,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很多年,沈奚靖还是首次听见有人叫自己父亲名字,抬起头看,见是颜至清,按捺下心里难过,笑道:“颜相,许久不见。”
颜至清有些激动,但当他看清沈奚靖紫色外衫时,又冷静下来,他真没有想到,穆琛对沈奚靖,到底有些不般心思。
当年沈奚靖不过是个宫人,穿着灰扑扑衣服,瘦瘦小小,站在穆琛身后,点存在感都无。
如今,他高许多,人看着也健健康康,紫色外衫很衬他肤色,显得他身长玉立。
颜至清恍惚之间,仿佛看到颜至清与他同在书院读书时候样子,那些陈年旧事仿佛泛黄书页,日日吞噬着时光,只留下黑色故事。
样貌清秀高瘦少年郎,再多,概不知。
越是想不起来,朝臣们就越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样子,可是,他们手里探子却什都问不出来,打听不到他家世出身,脾性样貌,甚至,他们也只知道他是天启元年入宫,曾经在柳华然宫里做过大宫人,被柳华然看中,提拔为宫侍。
打听到这层,朝臣们心里便悟,原来,这也是太帝君留手段吗?真是打好主意啊!
当穆琛从颜至清嘴里听到这些大臣们不靠谱猜测时,笑得都要趴到桌子上。
这是在穆琛锦梁宫东书房,沈奚靖也在。
最起码,他知道沈奚靖将来在宫里,日子不会难过。
穆琛见他盯着沈奚靖发呆,有些不悦,冷声道:“颜相,今日来有何事?朕南行在即,这几日劳烦颜相多费心。”
颜至清赶紧错开
“臣给皇上、嘉侍君请安。”颜至清回过神来,赶紧给他们二人请安。
穆琛把书交给苍年,又催着沈奚靖坐到书桌旁加放软椅上,才坐到书桌后面,笑道:“颜相来真凑巧,你也许久未见过奚靖。”
颜至清是个感情比较充沛人,说话也直,朝堂上比林子谦人缘好多,穆琛这句话,倒把他闹得感慨起来。
“可不是,嘉侍君如今气色可比那时候好,也长大。”颜至清说着,不由看眼沈奚靖。
沈奚靖脸上挂着笑,正煮着茶。
因为要远行,穆琛怕沈奚靖旅途无聊,便带他过来挑些他喜欢看书本,用以解闷。
不得不说,今日颜至清来,还真是时候。
穆琛这锦梁宫,只有左右相与太傅通报后可以进来,所以当颜至清进来时候,穆琛正帮着沈奚靖把书房里书抱出来,沈奚靖手里什都没拿,正低头走在穆琛身后。
自打那年柳华然千秋宴,颜至清已经许多年没见过沈奚靖,如今他穿着精致反复,也刚刚坐上主位,这远远看去,跟他父亲沈明泽年轻时模样。
颜至清不由自主道:“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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