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两个字他咬得很重,沈奚靖面上还是淡淡,听他这话,才微微行礼:“给太帝君请安。”
柳华然冷声声,指指他旁边那个位置,道:“行,吾知你如今身
边楼南领着他们两个往柳华然卧房走去,沈奚靖觉得手心都是汗,但他却克制自己,不让自己露出哪怕点点紧张神色。
正殿里无比安静,只有他们三个脚步声毫无规律地想着。
以前沈奚靖总说永安宫很安静,但说也只有夜里,平时时候,宫里总有许多人在忙忙碌碌,是安静不下来。
可是今天,大白天里,却让沈奚靖觉得仿佛已经永夜。
边楼南走到卧室门口,他没通报,也没敲门,就这直接推开门。
沈奚靖紧紧攥住手里瓷瓶,没有回答谢燕其话。
谢燕其似乎也不在意他到底听见没有,说句,便不再说。
行三十多个人,竟安静地走到慈寿宫。
老远,沈奚靖就看到边楼南站在宫门前面,他早就收起脸上时时挂着笑,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肃杀。
见沈奚靖老老实实跟着他们来,边楼南也不觉奇怪,只说:“劳烦嘉侍君走这趟,主子里面等候多时,请您跟小来。”
沉,他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柳华然到底是怎样牵制谢燕其,让他为己所用。
当时他想不通谢燕其为何帮柳华然帮到那个地步,就算他们家是柳华然这派,说实话,他进宫,也不用处处受柳华然牵制。
可是沈奚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谢燕其心里真实想法。
他喜欢穆琛。
因为他喜欢穆琛,所以平时总是显得谦和有礼,所以甘愿帮柳华然除掉苏容清,当时在宫里,苏容清是位份最高那个,穆琛也显而易见偏向苏容清,在谢燕其心里,苏容清是最不该存在那个。
柳华然正坐在他卧房茶桌旁,不紧不慢沏着茶。
他手法很流畅,看便知是大家出身,壶银叶在他手里,仿佛变成最昂贵金散。
边楼南把他们两个带进去,他自己则退出屋子,合上房门。
屋里三个人个坐着两个站着,谁都没说话。
直到柳华然把泡好茶倒进两个茶碗里,才抬头对沈奚靖道:“怎,做侍君,都不知道给吾请安?”
沈奚靖没说话,绷着脸跟他往里走,离宫这些时日,回来后他也从未踏进慈寿宫步,如今再来,竟然是在这情况下。
他看着这座金碧辉煌宫殿,总觉得许多事情,都要从今日改变。
那些宫人都没有进来,只有谢燕其跟在沈奚靖身后,与他起进慈寿宫正殿。
正堂里,这会儿个人都没有。
这座宫殿,此刻沉闷而又压抑,他仿佛是只正在沉睡怪兽,随时等待醒来,张开他布满利齿血口。
在双重压力之下,他选择投诚。
或许,当时柳华然给他描绘份美丽未来,比如那些挡路人都除掉之后,柳华然依然掌权,他可以让他做帝君,做睿帝穆琛唯元君。
这对于谢燕其来讲,是多大诱惑。
当沈奚靖想到这个可能之后,他心里益发沉,如今他,很明显,应该是谢燕其最不喜欢人。
他比当初苏容清更可恶,也更得穆琛喜欢,如果他是谢燕其,应该最恨是自己这样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