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敏很警觉:“你要高中干什?”
“有个学生哥哥,想自学。”
“行,想不到们家李渝还挺有爱心,不过别忘你正事,别什阿猫阿狗耽误。”
李渝不愿多说:“好,你发EMS,不然寄不到。”
黄思敏口答应。
们总在某些时刻错以为事情在向好方向扭转,但是并没有。
黄思敏开口,又将李渝拉回那个无穷无尽深渊。
黄思敏叫他好几声:“是不是信号不好?”
李渝声音有些颤抖:“妈。”
“怎?”他妈声音其实可以称得上是耐心,“有什生活上困难吗?需要什妈给你寄,知道支教环境是艰苦些,不过想你也算个男子汉,这点小事应该扛得住吧。”
谱人。
几十条短信先后弹出。
乱七八糟,有卖保险——他之前还投国内某某著名保险资管实习,开户炒股,中间夹着几条黄思敏不痛不痒问候。
李渝只在刚来第二天给他妈报个平安,现在良心突然觉醒,不像临死前墓碑上还刻着“不忠不孝”,犹豫三秒,还是拨通电话。
“妈。”
李渝挂电话,当即把手机掼在地上。
四分五裂。
李渝说:“不是支教问题。”
不想实习,也不想去你所谓最好公司上班,不想按你们要求循规蹈矩地活,太累,也太没有意义。
李渝此刻发自内心地觉得柳小春挺好,他们支教小分队人都挺好,天天踢踏着拖鞋坐在砍几道疤方桌上吃面条,被群小屁孩叫老师也算种幸福。
和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吃牛排喝红酒,困在格子间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他相比,到底谁胜过谁?
“没事。”李渝最后还是把出口话咽回去,他想起他妈在出版社有点人脉,“想要份河北高中全科教辅,你帮寄过来吧。”
“李渝?”黄思敏熟悉大嗓门让他眼睛微微发涩,但下句李渝就觉得自己不想哭,“现在周五下午三点,你怎有时间打电话?你有没有好好上课?”
李渝说:“……”
离家半月积攒起那点慕孺之情烟消云散,李渝听见自己声音从柔软变得极为坚硬:“没有,今天下午没课。”
“没课啊,那你看之前给你发消息没,你王老师说帮你推荐份实习,这半年就暂时远程,明年三四月份看能不能打声招呼让你悄悄来现场,联系电话发短信里,你今天就和他商量好,最好今天就开始,知道吗?”
李渝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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