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立刻改口：“没有。”
“墙边有
袋，
加水煮
锅，不能吃吗？”
岂止是不能吃，简直是不能吃啊，李渝从内心深处留下两条纵横
老泪，暗骂柳小春这个王八蛋大骗子，诓他只有面条，面条和面条，他连吃三个星期，从早吃到晚，吃得做梦都在逃离面条山。
要不是前几天宋唐伙食拯救他，手擀面还算筋道，搭上浇头勉强入李少爷眼，李渝估摸着他迟早有天要和厨房那缸子面粉同归于尽。
他悲愤地扭头质问柳小春：“你之前怎
没说？”
柳小春装得理直气壮：“是有，不过……”
谈情气场太强，李渝目达到，赶快摆正碗筷端正态度：“马上开饭，才不出去，要走柳老师自己走。”
柳小春说：“滚蛋。”
眼看又是轮口水战，宋唐裹着不合身围裙端着几份米饭走过来——这围裙还是李渝从驾崩行李箱边角里扒拉出来，没人用，索性塞给宋唐。
李渝先美滋滋地嘚瑟遍：“学生，嘿嘿，亲自教，替做饭，嘿嘿，你们有学生这争气吗？你们有学生能做饭吗？”
柳小春翻个白眼，正准备口吐莲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听见李渝咦声。
是此地鸟不拉屎荒无人烟，远离亲友十万八千里，李渝再也不用担心怪异取向惹来非议和种种麻烦——这不是个可以给他加分同情点，也不用再冒隔着大半个北京去gay吧还要被人认出风险，他在学校费劲心机掩饰秘密，此刻赤裸裸坦白于光天化日之下。
青天白日，浮光见影。
他并不觉得羞耻。
结果柳小春本来阴阳怪气语调就更加山路十八弯，再打量李渝时总像隔层磨砂玻璃似含混不清，此刻默默把板凳朝李渝反方向拖远十公分。
“你离远点。”
不过他看李渝直不顺眼，知道李渝不喜欢吃面食，自然想戏弄他。
李渝误解只有面条也懒得发声，天天把他便秘表情当猴戏看。
柳小春拿出君子坦荡荡态度：“你没问啊。”
李渝：“……？”
“他懒得做，而且米饭也不多，只有这袋子，是开学尹尧背过来，村里只给供给面粉，想要吃，自己带，”谈情替他补充，杏眼直视李渝，冷冰冰像被冻上百年似，“做面食时间最快，们都没时间，你有什意见？”
李渝大惊失色，捏着筷子手颤巍巍地指向晶莹透亮米粒：“米饭？！哪里来米饭？！这里怎会有米饭？！”
谈情：“……？”
尹尧捂嘴咳声：“……”
柳小春终于完成他白眼动作：“……李渝，们这是教师宿舍，不是难民营，收好你口水。”
宋唐看眼呆滞李渝，说。
李渝故意往他那边靠，看柳小春吃瘪还是他最大快乐，翘起个兰花指做作地趴在柳小春肩膀。
“怎呢柳老师？是最近表现不好吗？你就这讨厌吗？”
柳小春鸡皮掉得更多，身体僵硬得像木乃伊，几乎快要从木凳上掉下去。
李渝狂笑不止。
“闭嘴，”他们两个吵来吵去，把菜碟子油晃掉半，谈情作为勤俭节约，操持大局务实主义者，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冷眼发号施令，“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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