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杀人诛心。
凭什
这
李渝
叛逆来得猝不及防，黄思敏愣
愣，继而难以置信。
“你这对
说话？李渝，你拎清楚没有，到底是谁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大学，你从小到大补习班兴趣班……”
李渝截住她话头：“多少钱对吧，你不是天天和算账吗？几百万，两个四合院！都记得特别清楚，妈，真觉得你不如生两个四合院，起码现在升值空间比大多。”
“知道你还这样！再告诉你
遍李渝，享受现在生活就要承担责任！你责任就是好好读书找到好工作，不然你怎对得起和你爸这多年付出！”
黄思敏字字铿锵，像掉落巨石捶打着李渝，几乎捶得他站立不稳。
场面话太久没说，李渝念得有点绕口，舌头打好几个结，挂掉电话长舒口气。
还没缓过神，又个电话进来。
李渝看到来电显示就不大想接，他最近越来越难以掩饰情绪，从昨天到今晚又在连续奔波，开口时候语气难免有些随意。
“喂，妈，什事？”
“李渝，”黄思敏口气开始就很冲，“介绍实习你怎还没去？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这些时间你都在干嘛？”
他平静迅疾地书写，好像不会受到外界任何干扰。
李渝忍不住想到那句“灯下看美人”，对面美人下颌曲线在模糊灯光下愈发流畅优美。
李渝联想完有点唾弃自己。
就算没生出什绮念，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悖于兼职教师职业精神。
李渝强迫自己转移心思，看到搁置在旁手机套盒，有点不情愿地开始拆包装，装SIM卡。
付出，牺牲，几百万……这些充满人性光辉词听得起茧，如同身上赘着千斤包袱，压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仿佛这般沉沉挨过二十年独行路。
不能写不完作业……
不能打游戏看动漫……
不能不当第名……
否则就是没良心，就是不知道珍惜，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你爸妈对你多好”“小渝将来要孝顺爸爸妈妈啊”。
和意料分毫不差，李渝对着漆黑天冷笑下，他应该乖乖低头，然后巧言令色地哄他妈几句，认错误表决心，就像曾经几千次重复过那样。
但他太疲累，今晚连表面敷衍都装不下去，又或许是和他妈过远距离无形中助长他反抗气焰。
“不想去实习。”李渝斩钉截铁。
“你再说遍？”黄思敏声音再高八度，“你知不知道们托多少关系才……”
“不想知道，是个成年人，有资格决定自己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像潘多拉魔盒，李渝不知道打开手机后有什妖魔鬼怪在等着他。
果然又是大把短信和未接来电提醒，李渝暗中吐槽，好像地球真离他就不转似。
他边看边删，删到半左右个电话插进来。
李渝看眼宋唐，走出房间，轻掩上门。
“郑叔叔……您好，是，是，李渝……对，就是邮件里和您反映问题，河北宋县这边，是支教地儿，应该叫蔡诚，银行柜台取款，麻烦公安那边您帮忙给照看下，也算是为扫黑除恶做贡献……好，谢谢郑叔叔，寒假回北京肯定去您家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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