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就是有点发烧，你们有药吗？吃完睡
觉就行。”
教师宿舍
体温计打碎
，但有常备药品，柳小春从八斗柜里翻出退烧药，宋唐从暖壶接杯开水，扶着他把药片送到嘴边。
李渝也没矫情，就着宋唐手吞药片，随后等开水放凉。
两杯热水下肚，李渝感觉比下午时候好些——虽然吐出热气还是滚烫。
他强打起点精神，对三个明显慌张得手忙脚乱人笑笑。
,bao露在冷空气中人顿时瑟瑟发抖。
李渝正在做梦，梦境十分诡谲，他进入重重迷宫，必须找出谜底才能解开密码锁，拉开柜门后却发现又是层新迷局，视野间不停变换几何图案似折射万花筒，又让他想起小时候理发店门前不停旋转三色灯，李渝解啊解，开啊开，谜题却始终无穷无尽，让人生厌。
突然，气温骤降，李渝拉开个新柜子，环境陷落到北极世界。
零度左右空气让他在梦境中飞速旋转大脑也清醒秒。
随后只修长、干燥手掌覆上他滚烫额头。
和柳小春疯到大半夜后果是第二天起床狂打喷嚏。
刚开始只是头重脚轻，鼻塞，冬天正午暖和阳光晒得他手脚冰凉，李渝没当回事，自从他发现不干不净，肉眼存在寄生虫非饮用水能喝，并且不会引发拉肚子后，他就自以为身体堪称钢筋铁骨，百毒不侵，只想着是宿醉后遗症。
直到下午两三点，他手几乎凉得没有知觉，寒意不是刺骨北风刮来，像从骨子里点点往外渗。头脑昏沉得要命，李渝坐不住，想缩进被子里躺躺。正是准备年夜饭时间，宋元绕着院子吵闹，柳小春和宋唐来回走动，好像还有村民来送年货，李渝不想败坏他们兴致，他视线模糊，看不清客厅里坐什
人，随便咕哝句话，转身关上门，连衣服都没脱，闷在被子里打寒颤，不停地呵气暖手。
宋唐看李渝整天神色都病恹恹，就坐在方凳上发呆，谁问都嗯嗯两声应付过去，忍不住多看两眼。他声音还是镇定，但走路有点不稳，好像连房门都忘在哪，闭眼挥手摸到门把才确定下来。
宋唐暗暗皱皱眉，送走隔壁相熟叔伯后，拉开门，悄声走进去。
柳小春看李渝还有笑力气，心放回肚子半——不然就他刚看见李渝烧得
这感觉很舒适……李渝凭借本能凑过去，小声地哼句，期望手掌能多停留片刻。
可惜没有，李渝感觉那人僵下，然后快步走出门，还不忘把他被子角折好。
之后噼里啪啦片人围过来，宋元声音最尖，也容易被听到。
“李老师？你是不是生病？”
那个旋转梦做得李渝想吐，宋元声音慢慢把他叫回现实，李渝还是闭着眼蜷着腿，高烧下他脸色愈加苍白，只有颊边和嘴唇像涂胭脂似，不正常地泛红，他用沙哑声音小声说。
天黑得特别早，房间内十分昏暗，隐约透着股似有若无病气。
他小声叫句。
“李渝？”
没有回答，只有声哼咛。
李渝用被子把自己蒙得像固若金汤堡垒，宋唐对着密不透风人型蚕茧无奈地站会儿，最后还是从力道不足李渝手中抢出个被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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