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人手和经费?周总目已经达到,念名校何必回头再来找们这些‘空有理想缺乏实践’穷鬼呢?你当年教训话可是记得很清楚,”柳小春扳不动车门拉手,情绪已然有些崩溃,“谁对谁错和你说不清,你不用再辩解,们注定是
李渝张张嘴,却发现喉头哽咽,完全说不出任何字词。
谈情已经开始低声啜泣。
李渝停顿几次,才哑声开口,“为什?不是说好支教结束就回来吗?”
“他压根就没想过回来事,”周黎安从口袋里抽出几页纸,苦笑说,“这是他在车上甩给,写给他导师退学申请——当年他可以正常升学,只是选支教这条路。他早就想好这切,通知而已。”
“他说,过错,他去承担。”
“本来答应好和起回北京,来接他,结果衣服行李都没准备,跟讲要继续留在这教书。”
“太生气……把他拖进车里,他直挣扎,就反锁车门。”
“才上省道没多久,他疯样要抢方向盘,不知道怎就按开车锁,没拉住,他就往后跑,个转弯……”
“正面相撞,等救护车来时候已经不行……医生判断是当场死亡。”
“天气热,医院说尸体不能停放太久,明天送到殡仪馆火化,”周黎安蓦地红眼眶,“如果你们还想见他面,就在停尸间。”
李渝赶到宋县已经是深夜。
他和尹尧谈情听说出事,直接从车站打奔到宋县卫生站。
电话里没具体说是什事,但李渝有种不好预感,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学长。”
县医院走廊只有排不大亮照明灯,在苍白墙壁上映出空洞影,尽头盏明明灭灭,最终归于暗淡。
*
“都几年?为什你还是揪着这件小事不放?有意思吗?”
周黎安听到这话,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怒气。
柳小春听冷笑道:“小事?对于周总来说这当然只是件小事!您志在四方,为你宏图伟业牺牲这些小孩算什?您放得进眼里吗?”
“之前解释过很多遍,当时停办这个小学是因为人手不够,经费不足。”
李渝往后退步。
怎可能……明明是才打过电话,和他开玩笑,鲜活人,怎会变成停尸房不会讲话也不会笑冰冷尸体?
那是宋小所有学生又爱又怕柳老师,是扯着李渝耳朵教训,再不耐烦地遍遍让他写教案写总结柳小春啊。
永远顶着蓬乱头发,半张不修边幅脸,眼皮下垂,似笑非笑,却是上课时绷着格外严肃脸,对每份作业每张卷子龟毛到苛刻老师,是会和李渝插诨打科,起唱周杰伦歌起去抓逃课学生挚友——如果柳小春愿意承认话。
他会死吗?
周黎安静默地坐在豆绿座椅,还是副精英样着装,但灰青脸色出卖他。单手撑着额头,神色难掩挫败,手边燃着只未着完烟。
他就着那只烟吞吐,等到把烟灰踩灭,才道歉似对李渝笑笑。
“不好意思,情绪有点失控,还得再抽两只。”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空荡走廊只传来值班医师回响脚步。
静寂中,周黎安掐灭烟头,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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