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想这样纯粹
人，为什
会比他们都先离开？难道老天也更偏爱他？
后来事情李渝没有太多印象，他只是记得自己和周黎安变得很沉默，喝
很多酒，中间好像还碰见覃芮，他凭借直觉说些场面话，临走时周黎安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李渝站立不稳，摆摆手，说他住得近，自己走回去。
他并没有回到宋唐公寓，而是醉醺醺地走到北大里面，在未名湖旁石头上坐下来。
夜风呼啸而过，吹得李渝手脚冰凉，他闭闭眼，吐出
口酒气。
说起来他和柳小春从来
“要不是看在你是
师弟份上，别说百万，分钱也不借你，”酒过三巡，周黎安也有些醉意，松松衬衣领口，“柳小春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李渝没反应过来：“你说谁？柳小春？柳老师？”
“猜他没和你说过，他是……在那次车祸前跟坦白——不是赌气，他挺平静，特别平静，‘咱们两个好聚好散，不仅是因为对你没有感情，喜欢上别人……你问谁？觉得李渝挺好，之前以为他和你是类人，错，其实他……很善良很柔软，喜欢他，回去就和李渝表白，行不行看运气吧’——这是小春原话，”周黎安笑说，眼睛里却是冰凉片，“你说像不像冤大头？”
怎可能？李渝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突然想起最后通电话里，柳小春忽然扭捏——“那什……算，等什时候见面再说吧。”
过，难道是他点赞？这安静不像他咋咋呼呼风格。
直到周黎安喊他名字，把他叫回现实，李渝啊声。
“怎师兄？”
“没事，看你发呆，想什呢？”
“发呆，放空大脑，年关琐事太多，”李渝抿口精酿，觉得和周黎安坐在清吧散心也不失为消耗周末种方式，“你呢？还在加班？从来就没见你十点前回信息。”
原来他要说是这个。
霎时许多回忆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宋庄点点滴滴赫然在目，但最开始包容他接纳他那个人，却不在。
柳小春总是嫌弃他矫情，嫌弃李渝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对李渝手写教案熟视无睹，时不时挑剔他授课质量，末，替李渝兜底收拾烂摊子，在李渝点灯熬夜时候敲玻璃窗强迫他睡觉，送给宋唐手机，和他们在操场上追逐打闹人，还是他。
顶着蓬草似乱发，信誓旦旦地说“有个救个，拉上来算功德”，被挡住眉眼其实格外清秀。
那个嘴硬心软人啊。
周黎安笑笑，上次分别时候哀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彻底成熟和浮沉后无情无谓，像李渝曾经见惯英俊多金，但私生活混乱得理直气壮商业精英。他这几年事业做得极好，晋升飞速，顺风顺水坐到执行董事位置，李渝想他应该把柳小春忘得差不多。
“连续十多天凌晨点下班，今天是舍命陪君子。”
“你是舍不得那点钱吧，”李渝开玩笑，“之前托尹尧帮忙他没用上，今天给你转过去，查下账户。”
“你那点钱犯得着吗？要按长期借款利率，你还要再还多少？”
李渝嘿句：“是不是哥们？好歹给按五年期国债算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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