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没有让她看见后面情节,都是些被猎人杀戮场景,他默默得出结论是,猎人有各种办法捕捉到猎物,只要有恰到好处欺骗与足够耐心。
“柔柔,你到前面去,爸爸给你拍几张照片。”杜哲开口说道。
往嘴里扔从柔柔口袋里搜罗几颗糖,用力嚼碎,忍住频繁晕眩,心里摆臂呐喊着父爱伟大,父爱最伟大!
跑道旁边是海岸线,海面波光粼粼,朝阳已悬至半空,橙红阳光在脸上滚烫,手背上伤口晒得火辣辣,又疼又痒,热辣空气让他觉得喘不上气,闷得有些窒息。
跑到终点标志,柔柔脸不红心不跳,先跟冠军爸爸拥抱,再跟亚军自己打气,最后跑过去拖着季军爹地来到终点。她想起在幼儿园每次活动老师都会拍照:“爸爸,爹地,们拍张照片吧!”
正扶住栏杆稳住身形涂佐柘听到这个话,朝阳光照进身体里,连眼睛都焕发生机,他觉得女儿真是个人精,想先解释真不是他教,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出来肯定要被杜哲警告番。
在女儿面前还是要点脸。
他脖颈,蹭蹭他下巴,抽抽嗒嗒地应道:“想爹地。”
卖包子老板继续说道:“那看样子不是爱人也得是朋友,他好像有点中暑,没看他嘴唇白,赶紧带他回家消消暑。”
杜哲未应话,眸光深锁住花台苍白,源源不断汗液自他额上流淌,似乎是找不到聚焦点,时不时地眯会儿眼,有些摇摇晃晃虚弱,在柔柔背后双手时不时地握紧,嘴唇咬出丝病态粉色。
他径直走向柔柔,露出温文尔雅微笑:“柔柔,今天还有公里,定要完成。”
柔柔黏住涂佐柘,抱着不愿撒手:“要爹地。”
但如果警告番就能获得三个人合照,他真挺愿意。
杜哲应道:“好啊。”
柔柔觉得爹地怎还靠着发呆,赶紧拉着涂佐柘过去杜哲旁边,先凑近两个人隔得几丈远身形,让杜哲左手比个“六”在半空中,涂佐柘心领神会,自动右手比个“六”在半空中,柔柔笑得开心,自动蹲在两个“六”下面,熟练地比个剪刀手。
涂佐柘知道柔柔喜欢小鹿,有回在看《濒危动物》纪录片,柔柔指着电视里小鹿跟他说,爹地,觉得你长得跟它好像,眼睛这大这大,脸这尖这尖,倒下来三角形,爱爹地,也爱小鹿。
从此只要碰上小鹿相关贴纸、铅笔、橡皮擦等相关物体,柔柔总是想拥有份。
涂佐柘见他脸上笑容渐渐收紧,知道他处在发火边缘,也不知道这股气是冲他还是对女儿,连忙对柔柔说道:“柔柔不怕,爹地哪里也不去,爹地就在这里等柔柔回来。”
“不要!”柔柔扭头拒绝。
自己生女儿,跪着也要宠到底。
“那爹地陪你起去。”他先将柔柔从腿上抱下来,被柔柔和花台砖石夹紧大腿得以解放,骨头被压得又疼又酸又难受,只有瘦子才懂烦恼,他现在总算体验个遍。
四岁就开始跟运动健将杜哲跑马拉松柔柔,就算哭通再跑公里也不是难事,难为后面喘得跟头牛似涂佐柘,包子豆浆都在胃里翻滚,他想坐下休息会儿,又怕柔柔回头再看不见他要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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