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他在杜哲家门口徘徊。
人到门前，他犹豫起来，万
这
不凑巧，杜哲在家里怎办？
他望
望手心里
奇趣蛋。
与柔柔分别五天，他十分想念柔柔能蹭蹭自己脸庞，小手定会揪着下巴细小胡渣，说爸爸
要给你拔胡须，小指甲
在他和柔柔两三年前刚回到广宁市时候，杜哲对他说周末要带柔柔回家，他曾经偷偷地跟踪在疾驰车后才发现，如果不是这样，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杜哲住处。
如果要继续问他为什要跟踪杜哲，兴许是那时候他心里没来由地闲得慌，有庸人自扰被害妄想症，总以为杜哲会抢走柔柔，彻底地消失在面前。
他知道，杜哲完全做得到。
但杜哲没有。
话说回来，他也庆幸着杜哲没有这做，因为漂泊流浪者没有资本和勇气去另外个城市白手起家，重头再来。
他现在冷得以为自己在冬天哈尔滨。
费劲儿地脱下水坠感满满卫衣，咻地声丢在椅子上对着吹风口直吹，对他道声谢：“现在走不动，想在这里歇会儿，可以吗？”
这个客人状态仿佛随时要进太平间冰柜，卫衣脱下后黑色保暖内衣紧贴肌肤，清晰地勾勒出人体构造图肋骨条条分明，其实店员心里有些发怵，惆怅眉间似乎在考虑如何反应。
涂佐柘见他为难，主动说道：“没关系，坐会儿就走。”
店员连忙允诺道：“可以，反正晚上也没什人。”
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门，唰唰雨声落地，水幕模糊外面世界，在这间小小便利店里，店员提起拖把擦拭沉睡中人脚下那片湿漉漉地板，不自觉地想着，这个人真能睡，卫衣也真吸水，干得也挺快。
涂佐柘早就在琢磨着要几点去合适，早上九点以后下午六点之前明显是最好时机，在上班杜哲应该不会在家，柔柔也会从幼儿园回来，完美。
于是在离杜哲家很近便利店停留十几个小时后，到附近加油站洗干净脸部污水及血迹，浅浅地抿着从便利店里倒出热水，压下口腔里血腥味，干咽下在药店买胃药和止痛药后，戴上方才买防风口罩。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时不时绞痛胃稍有缓解，抑制住不断咳嗽时，上涌血腥味没那浓厚。
这个娇弱胃，真拿它没办法。
“谢阿。”
涂佐柘眉眼松懈大呼口气，方才在小巷里等闹腾胃停歇下来废点时间，经过24小时ATM柜员机时，忍不住去里面躲避狂风,bao雨，现在能找到杯热水，简直不要太幸福。
但这杯热水他不敢喝，怕喝进去要混着血吐出来，只悄悄将纸杯外沿贴在胃部，暗示自己可能只是今晚喝酒伤胃，等天亮，就去药店买点胃药止痛药，吃下去就没事。
昨晚约饭店离杜哲住处很近，离他家却很远，他来时坐个小时公交车，在没有公交车点数，要他打出租车回去，他舍不得花这个钱，于是沿途走到这个离杜哲家便利店，打算明天先到杜哲家与柔柔见面。
再说涂佐柘为什会知道杜哲住处，依照这几年“水火不容，有无他”趋势，当然不是杜哲主动告诉他或者带他来参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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