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尽量提起精神,笑道:“嗯,没有,脑袋很清醒呢!你听,声音也洪亮,真没事!”说完他又补句,“你要是不让出院,也没钱交费用啦。”
医生手上纸张哗啦啦地甩,脸色却和蔼不少:“这个你放心,们医院跟慈善机构有合作,会联系社会慈善机构给你捐款。”
涂佐柘忍不住赞叹这个世界真美好,现在还能这样操作,可是他有手有脚,要别人救济真是丢人现眼,他应道:“……那倒不用,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需要人吧。”
“医院会评估后判断。”医生扯着椅子坐下来,开始书写问诊记录:“吐血症状持续多久?”
涂佐柘轻轻地咳两声,蜷缩着无力张开掌心:“也不算吐血吧……就是有时候疼话,血就顺着喉咙就流出来,量都不多,纸巾擦就没有。奇怪,这次也不怎疼
她望着烟灰缸里消去灰烬,无可奈何地摇头冷笑。
倒是没想到,连朋友都不是。
***
时无法安排司机杜哲在疲劳中飞车狂奔,踩油门脚几近麻木,尽管如此,到医院时天已大亮,住院部静悄悄没有人影,值班位置空无人,他低骂声,扯松束缚领带,脚步不停,熬夜干涩眼睛生疼,间间地往里观察。
脚步停留在走廊最尽头病房,杜哲停住脚步透过玻璃向里看去,穿着白大褂医生挡住视线,从背后看他手势夸张,低声呵斥声音自内而外:“你知不知道药是不能过量!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
打电话。”
“杜先生,”她单手点燃打火机,点点星火在夜里燃起,指尖香烟烟雾弥漫,问道,“你知道涂先生……他平时服药习惯吗?”
那边反问道:“怎?”
“没,没什。待会医院见。”
蓝非挂断电话,单手推开窗户,吹散室烟味。
喑哑声音携着弱弱反抗:“医生,真没有z.sha倾向,就是有点胃痛,看不清才吃多几片。”
杜哲见医生从兜里拿出叠纸,义愤填膺地说道:“检测数据显示,你直都在过量吃药,再晚点来你就没命,你这种状态吵着出院,死在路上谁负责?家属呢,要跟他聊聊。”
杜哲停住推门动作,紧皱着眉头往下瞥,继续听他们交谈。
哪来家属,唯家属已经快被他吓晕,涂佐柘小声道:“女儿才五岁……”
医生提高音量:“除你女儿就没人?家里个人都没有?!”
弹去燃尽烟灰,她等这个电话,已经等将近天。
涂佐柘抢救不顺利,她无法忘记医生质问她,涂佐柘是否有服药习惯,是否有药物过量情形,而她作为个邻居,除时常看他含着便携式葡萄糖,对于其他概不知,她以为杜哲会知道。
没想到竟然没人知道,连杜哲都不知道。
蓝非跟涂佐柘没熟悉到可以谈心程度,仅有几次交谈里却总是不经意间提到杜哲,涂佐柘说起他时总是眉飞色舞,字句都像在炫耀优秀伴侣,看上去还保持着良好关系。
而这通电话表明,杜哲反应显然不如涂佐柘积极,对涂佐柘多句问候都没有,听起来就像是因为柔柔而不得不牵扯到起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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