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开始经常会去涂佐柘家里,买大堆营养食材,杜哲主厨,涂佐柘打下手,两人沉默着吃顿饭,涂佐柘从吃两碗饭,到吃三碗饭,再到吃四碗饭,到最后煮再多都会吃光舔干净,还会抢着洗碗。
两人跟柔柔约好固定视频时间,两人会似跟柔柔做好朋友样,唱和,每句都饱含着对柔柔关心,视频结束后,杜哲会在阳台张望会儿,
杜哲时不时地朝后视镜望去,见他终于安静能睡会儿,放缓车速,让他能睡得安稳些,到家里楼下还停会儿,涂佐柘点要醒迹象都没有。
他不自觉地关注起后视镜涂佐柘,因路呕吐折磨,鲜红薄唇微张,鼻尖透着层粉,紧紧闭合上睫与下睫交错成条流畅曲线,未经修剪眉毛如远山平缓,睡着如同人畜无害林间小鹿。
他轻轻地松开安全带,侧身向后探去,涂佐柘双手垂在两边,手指夹着T恤角,长腿抵在座椅前,不得不岔开坐着,贴身长T将他肋骨衬出条条折痕,大大领口上是若隐若现锁骨。
他不再是肌肉线条饱满运动健将,也不是腰间曾经短暂有过小赘肉小胖子。
他走两步就要扶扶墙,他坐坐车就要吐路。
,想也未想便饮下,待过半秒才递水是杜哲,尴尬地笑笑,“你怎在这里?记得车不是停在这里。”
“是不是迷路?还记得路,要带你过去吗?”涂佐柘再次漱漱口,吐出混浊水,握着水掌心微微发抖,问道。
杜哲递给他包纸巾,轻轻地问句,“既然记得路,为什不跟着?”
“明明知道车不是停在这里,为什不跟着?”
杜哲语气中颤抖,话语中隐含不甘,涂佐柘不知道方才行为触动他哪根神经,但他眼眶莫名其妙泛红模样,着实令人心疼,他连忙抽出几张纸巾,胡乱地往他脸上擦去。
上次医生没有检查到身体其他问题,短短个月朝夕相对,明明吃很多也不运动,可他身体依然以肉眼可见速度消瘦着。
他现在,都瘦脱形。
即便是这样,涂佐柘还是要坚持要求柔柔去夏令营后,个人回到小房子住,他只好提前在房子里装好隐形监控,以防哪天涂佐柘出意外。
毕竟,涂佐柘跟医生说过,除柔柔,他再也没有其他家属。
暂且先相信他吧。
因为不知道你希望跟着你,还是希望远离你,因为不知道柔柔离开后,你是要跟做朋友,还是不做朋友,太笨,把握不好界限,只怕迈多步就是自作多情。
当然,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见他这样,是真心疼。是不是想女儿想阿?涂佐柘大气不敢出,杜哲站在原地深呼吸后,再次拉扯着他,将他塞进车里,涂佐柘不敢说话,也没力气说话。
他回去路又想睡又想吐,熬半路程,开始喷射式呕吐,幸好方才扯几个塑料袋,杜哲车才免遭厄运。
最后胃里空空如也,真吐无可吐,杜哲在路上便利店买盒薄荷糖,倒出几颗放到他嘴里,温声道:“你试试看会不会好点。”
“有,有好点,谢谢你阿。”涂佐柘满嘴清凉,靠在车上有气无力,不会儿睡得鼾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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