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怕自己压疼他,挣扎着乱动:“能走……很重,不用你抱啦。”
脚步快速如风,杜哲枉顾他胡言乱语,在怀里微乎其微挣扎轻而易举地忽略,抱着他跑到停车场,涂佐柘早已晕头转向,感觉自己在坐飞机,只是眼前忽明忽暗,看不清围绕四周是不是白云。
杜哲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副驾驶,俯身替他绑好安全带,水滴顺着发丝滴落涂佐柘脸上,涂佐柘迷茫眼睛再睁开些,捏着他湿透衣袖,嘴唇浮出苍白颜色,虚弱道:“你淋雨?会感冒。”
他想脱下自己外套给杜哲,杜哲按住他挥动双手,安慰道:“带你去医院,很快,很快。”
肚腹时不时地疼着,且持续好段时间,但涂佐柘有被“很快”这两个字安慰到。转而又想,自己好像在流血,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塑料袋?要不要垫下,宝宝好像要没有。”
室外风雨越下越大,乌云塞满整个天空,黑压压片,让人喘不过气。
蓝非站外窗边,慢悠悠地点燃根细烟,饮着茶,看楼下极速行走杜哲,方才还富含涵养,进退有余,这会儿却神魂颠倒,撑不住大伞,雨滴砸在身上,全身湿透像个落汤鸡。
她轻轻笑笑,真是难得狼狈。
录像里画面在脑海中重复,涂佐柘声音、他容貌、他伤痕,他被人殴打原因,话语里藏着问题,通通交织成庞大且无法解答谜团。
冰冷雨让他混沌脑袋点点清醒,涂佐柘身上已淡去些许伤痕汇聚成夺目刺眼光,他觉察自己眼眶在风雨中温热,疾走渐渐成快跑,雨点渐渐落在身后,忍到极致,却是在沙沙雨中,爆出呛水隐忍怒吼。他只想快点回去,想快点回去问问涂佐柘,白禹基到底对他做什,其他人到底怎回事,光凭段录像,根本不足以判断全貌。
车速飙升,速度前所未有快,涂佐柘肚腹时不时地抽痛,胃里翻滚,弯腰吐出堆污秽,他尴尬地不知如何自理。
但在雨中探路杜哲,却抽出只手,按在他满是污秽手心,黏上恶臭稀清液体,也不觉恶心,安慰道:“很快,你忍忍,是不是很痛,很快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看吧看吧,他杜哲,无论何时,都如此温柔。
涂佐柘亮出星星眼,抽出纸巾,点点地擦拭干净。
做完这些,急诊两个字,透过玻璃窗模糊成影,就像是去到郊游目地,
可他回去,句话都还没问出口,却见坐在餐桌椅上涂佐柘,半边身躯却瘫软在餐桌,血迹沿着腿凳子流下,在地板上汇聚成团不规则红色图案。
杜哲慌丢伞,三步并两步,跑进去抱起疼微微抖动身躯,触及瘦骨嶙峋,厚重裤子浸染出湿漉漉血腥,顺着手臂蜿蜒到指尖。
他慌张道:“你怎样,为什流这多血?”
涂佐柘似乎清醒点,睁开眼睛,像刚睡醒样,见面前是杜哲,手里便举起已经捏得变形请柬,放到他怀里,捂着肚腹忍过片疼痛,笑眯眯道:“杜哲,你看看这个同心结,……觉得这个不错。在那里面最不错。”
杜哲眼眶湿热,慌乱不知如何自处:“你在说什?你到底为什会流这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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