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大概也觉得不舒服,直反手摸着背部,滚来滚去,睡不踏实。
衣物随着他动作被掀起,凸起脊椎骨延伸到腰部,长期贴膏药地方印出好几块不规则矩形区域,目光所及,无块完好肌肤。视线顺着手势往上,条狰狞疤痕附着在皮肉上,长度可观,形状丑陋,
“你不是他亲属,非探视时间不能进入,杜先生,听明白吗?”护士语气十分严厉,目光凶狠,拿出势必要坚守医院守则阵势,挡在病房面前,阻止他闯入。
医生与护士话语,这条透明红色警戒线,闪烁灯光,不停地提示他,他什都不是。
只要不是家属,连迈过这条警戒线资格都没有,自然也没有资格知晓他几年前病情,没有资格查看他病历,没有资格留守在此处照顾他。
忽然之间顿悟,他向后退步,警戒线光芒不再闪烁,对戒备满满护士笑笑:“嗯,明白,不是他家属。”
“那在外面等他可以吗?”
方向,位阳光灿烂少年遥遥地将他望着,路上棍棒往少年身上无情地招呼,少年唇角开怀上翘,面容渐渐失去该有生气,小圆脸点点瘦削凸显轮廓,颜色各异伤痕点点地添在肌肤上。
向他迈去每步都踩在刀尖上,杜哲走得缓慢,生怕走得太快,这些过往夺走他最后朝气。
他终于来到路尽头,少年上方有团乌云,天空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少年浸浴在雨中,唇角抹嫣红,随扬起弧度,像雨过天晴彩虹。
他还在笑着,但他笑很刺眼。
刺痛他心。
护士回答只能在门外,两个保安警告后离去。杜哲在门口观望,可是隔着又何止这道门?
他在外面稳稳地站着,护士轮过几班,替睡姿奇特涂佐柘换过位置,杜哲不敢松懈半分,眼见着涂佐柘总是睡着睡着便挪到床边缘,棉被卷成团,半边身子悬在半空,可他却浑然不觉危险,睡得安稳,呼噜震天响。
杜哲连忙喊来护士,两名护士合力将涂佐柘推到床中央,无可奈何地摇起床栏。杜哲担心铁质床栏抵触他瘦骨嶙峋背部,如果他没记错,涂佐柘背部有未散尽淤青,大概是几年前受伤残留痕迹。
而他之前还以为是涂佐柘朝三暮四寻找刺激导致。
心乱如麻,天之内接受到信息过多,导致脑子里片白茫茫,他只顾着在原地笔直站立,不放过里头点动静。
杜哲停在病房门前,透过矩形玻璃窗,望见护士正在收走涂佐柘输液瓶,被护士握在手心里手背青筋凸显,手臂干瘦无力任人摆布,而他几月前认为涂佐柘不配合医生护士,是如此任性。
他这瘦,针刺进去时候,很疼吧?会不会直接刺到骨头?连护士都晓得小心翼翼地处理,他怎就对涂佐柘说出那样伤人话语。
护士推着小车出来,阻止杜哲进去,说道:“们医院有规定,已过探视时间,非家属不能进入。”
杜哲两耳不闻,往前步。半秒后,红色警戒线亮起,直接连到医院保安处,两名保安匆匆赶来,想要阻拦不配合人。
红色警戒线持续闪烁,杜哲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忽明忽暗红色灯光里,衬出他脸上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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