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脑壳疼。
“怀孕前就有这个心脏疼吗?”
“偶尔啦。”
“什时候会疼?”
“嗯……
想到这里,忍不住趴在床上,弓起身,给宝宝们喘气空间,他拍拍微微隆起肚腹,霸气地说道:“你们放心吧,跟着爹地,爹地定保你们平安。”
下秒便开始打脸,不是他故意扰民,真疼得忍不住才捶床,枕巾已然湿透,摸脑门汗,他见心烦,干脆丢到边去。
医生跟护士是从外面冲进来,吓得他目瞪口呆,护士扶着他平躺,他喘气有些困难,往他被扣红胸口贴磁片,他根本搞不清楚什情况,圈人突然围着他,开始做些奇奇怪怪事情。
涂佐柘定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难看,面上因轻微呼吸困难而发青,唇口发白,却像睡梦未醒般抱着被子不撒手,说道,“别抢被子,冷阿。”
“阿佐,配合医生,乖。”杜哲试图让他镇定,温声道,“们检查下,检查完就好。”
无声息,如天外渐渐变小秋雨,夺眶而出,滴接着滴滑落。
涂佐柘回到床上呼呼大睡,杜哲坐在医院冰冷铁椅上,听他熟悉呼噜声规律起伏,可他眼泪就跟不值钱似,颗颗地往下坠落。
每日被圈人围堵,将他视为珍宝家砸稀巴烂,怀着柔柔还要接受这多棍棒伺候,涂佐柘即便有罪,也该偿清。
远比他该承受要多得多。
杜哲双掌合起覆面,小声地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
好像是杜哲声音,是不是幻想出来安慰,但他选择乖乖地听话躺着,护士给他挂上氧气瓶,医生拿着仪器在身上探来探去,问道,“之前心脏也疼吗?”
“点点。”涂佐柘十分配合医生,笑眯眯地比根手指。
“只有点点?”
“是啊,按按就好。你们检查是不是又要钱,不用啦,就点点疼,照顾好两个小宝贝就好啦。”如果他没记错,杜哲好像是说要留下两个宝宝来着,不过他不太记得,是不是做梦时候说。
做梦说话当然不作数,待会要不要问下他呢。可是,万真是梦里说,却让他以为自己强行要留,这不就尴尬吗。
蓝非给录像已经转发给调查公司,他再增加条要求,要求该司无论通过什渠道,都要获取这几年涂佐柘所有医疗记录,他要页页地看,他要数清楚涂佐柘身上每道伤痕,要涂佐柘将来道道地讨回来。
夜未眠,杜哲守在病房外,不曾合眼歇息,时不时地窥探里头动静。从暗无天际月色,守到金色朝阳穿透厚厚云层,透过天边开启方小窗落到大地上。
涂佐柘睡得脑袋昏昏沉沉,心脏像挠痒痒似疼时,他尚可忽略这等微不足道小儿科,可它就像破石而出种子,挣扎着穿破坚硬表层,他不禁抚摸着搏动心脏,自言自语道,“小种子,你真好努力。”
他如何找不出个舒适姿势安抚自己,心脏实在太疼,五指扣住没有脂肪保护皮层,希望以此减轻些疼痛。指尖每用力次,呼吸间便有几秒缓冲疼痛时间,可小种子越来越努力,这等猛烈攻势,他表示受不住。
宝宝们会不会也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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