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拄着拐杖快速走
没几步，又乖乖地倒退回花台上。右腿太疼，被冻得无法用力，单腿行走歪歪扭扭
步伐，差点脚踝落地摔
跟头，吓出身冷汗，心有余悸。
……他可不想再经历次突如其来破羊水，真很丢人。
凌晨四点半，杜哲在花园门口找到涂佐柘。
他坐在马路对面花台上，寒风似乎要吹走他帽檐，抱住肚子缩成团，全身紧绷，埋着头嘟嘴，看上去很委屈，撕开包装，咬口小面包，慢悠悠地嚼动。
车灯照出影子离他越来越近，他高兴地侧身向前跳，三两下便将剩余小面包塞进嘴巴，瘸拐地跳出去招手拦停。
每个人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走好长段路，路上碰见许多人，经历过许多事，离开时也依然是孑然身。
……瞬间化身为诗人。
涂佐柘痛得笑出声，敬业精神还是要有，这句话定得牢牢记着，如果还有机会，他要写在下本小说里。
唔，不如先发给编辑？
他站会儿，单腿撑不住身上沉甸甸重量，坐在花台上等出租车。
物同放入塑料袋里，挂在手腕上。在桌上留下房子钥匙，拄着医院配拐杖出门，在走廊里跳跳影子滑稽。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小崽子们要出来呀。
如果运气足够好，还能看眼养这
久小崽子们长什样。
……虽然上次四维照片里，好像也没什像他地方，要不怎说杜哲基因强大，人果然是趋利避害动物，都挑好看齐。
电梯旁窗口外，远远路边有盏路灯。涂佐柘擦擦手心里汗液，接下来首要任务是从房门口走到花园对面花台，只要成功到达对面花台，他就可以斥巨资叫出租车。
拐杖不太好使，手心冒出汗会打滑，在裤缝擦擦，重新握住。宫缩来他便低头，停住脚步，咬紧舌尖在原地想象自己是座有艺术感雕塑。
杜哲喊他，他没听见。
出租车停在他面前，笑眯眯笑容里含着
临近新年，大家都回老家过年，路上车辆少可怜，寒风却来得猛烈。
半个小时里三辆出租车，指示灯显示空车，他瘸拐地走过去招手，晃而过车辆里都是有乘客，白走趟，又拄着拐杖坐回凉飕飕花台。
寒风冻住僵硬躯体，减轻不少痛觉，来来回回转移注意力，宫缩疼痛反而不如方才强烈。
小崽子们应该不会出事吧？他摸摸肚腹，要不像当年样再走次到医院，他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过几公里而已，走过去吧！还能省钱！
安慰自己不会太痛，只要走得足够快，痛觉神经就不会跟上
！
不知道是心理恐惧，还是身体机能不如往日，这次宫缩比上次速度快很多，还没走到花园门口，敏锐痛觉在寒风下瞬间达到顶峰。
他安慰自己，起码这次背上没开缝，两个小兔崽子也没被“吓尿”——他坚持当年被吓得破羊水柔柔，绝对不是他！
路上车辆无几，毕竟大冬天，大家都喜欢躲在被窝里。
远方发着冷光路灯，让他觉着此刻站着地方，与多年前十字路口无异，原来这短暂段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初原点。
善与恶不是人本性，孤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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