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朋面无表情地盯他眼,利落起身拎起外套,许久在空气里抛来句。
“来。”
邓家豪坐晚点飞机回来,早已在家里等他,客厅开着小灯,邓子朋穿过玄关处,望见邓家豪抱着枕头入睡,情不自禁地拥他入怀。
邓家豪睡眼惺忪,见他失魂落魄模样,指腹揩去热泪,调侃道:“哟,谁这不得,惹邓大爷眼眶红。”
邓子朋埋在他肩窝,用力道更深,说道:“……从来没跟你聊过涂佐柘荒唐事吧?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跟上。”
两人出现在拳击馆里,这是他们往日最爱格斗游戏。
没等裁判喊开始,邓子朋上来便是后手勾拳,迅速击打杜哲胃部。
被击中杜哲向后退步,邓子朋眼神狠厉,恶狠狠地说道:“明天你登记,不打你脸,你也别让,们两个人,都该打。”
如果是对朋友真正关心,如果真从心底里接纳涂佐柘差异,又怎会这几年放任他过成这般模样。独自抚养女儿,与旧情人假意生疏,甚至同出现在婚礼上,哪怕他多问句,多想点,又怎会到今日才发现?
“女儿是你?”
“是。”
“他说没结婚。”
“是。”
“为什?”
邓子朋没想到在国外办完婚礼,与邓家豪游玩半个世界回国后,会看见瘦成皮包骨涂佐柘。
他躺在床上动不动,几乎与白色床单融为体。
他更意外是,通知他这个消息是杜哲。而在四人聚会时,杜哲明明与涂佐柘极其生疏,分明没有这热络感情。
下飞机后刻不停赶至医院,杜哲在门外访客椅上坐着,怀里拥抱是涂佐柘女儿柔柔,如果他没听错,柔柔对杜哲称谓是爸爸。
杜哲倒杯温水,邓子朋捧在手心里,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鼻音,路回来得哭多久阿。邓家豪拍着他肩膀,问道:“可不是嘛,心眼儿贼黑。”忽然话锋转,又说道,“但要成为坏人嘛,还得再练练。”
邓家豪倒杯橙汁,邓子朋饮口,说起当年大学涂佐柘。
大二开学第三天,涂佐
邓子朋连用几个后手勾拳,将杜哲压在绳索上,挥拳击中腹部,形成风声,犹如录像里棍棒挥洒。
杜哲时恍惚,皱紧眉头防御,丝毫没有攻击意思。
邓子朋怒吼:“还手啊,你还手啊!”
拳场上嘶吼,拳头争相挥去对方躯体,邓子朋忘却这个过程持续多久,直到彼此精疲力竭地躺在格斗拳场上,结实肌肉源源不断地冒出汗珠。
杜哲轻轻地问句:“明天你来吗?”
“是错。”
他们隔个位置而坐,问答速度极快。
邓子朋从头至尾目视前方,杜哲亦从来不曾回望。
领子被人揪起,杜哲被迫顺势站立,身高相仿两人对视,邓子朋皱紧眉头隐含怒意,杜哲眉眼尽是疲惫,眼眶里布满血丝,邓子朋拳头始终没有挥下去。
邓子朋松手,替他整理起皱衬衫。
倒是杜哲先打破僵局。
“明天跟他登记结婚,觉得,他应该希望你在场。”
邓子朋面向前方,怒火汹涌翻腾,语调里却极为平静。
“之前几年里,你们直在起?”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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